“你是誰?你主上又是誰?”蘇淼並沒有接那赤色令牌,反而朝後退了一步,戒備地看著那單膝跪地的黑衣人。
她雖然從這人身上感受不到絲毫敵意,但是經曆了這段時間的事,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黑衣人像是早有準備,他恭恭敬敬將手舉高了些,從令牌下抽出一張折疊好的紙來,展示給蘇淼看:“主上說如果小姐心存疑慮,就給小姐看這個東西。”
折疊好的紙即使展開也不過巴掌大小,上麵用毛筆簡單勾勒了幾筆。
蘇淼歪了腦袋瞅了一眼,分明就是一直神氣活現的小狐狸。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秦墨雅擅丹青,前後畫了幾次狐狸,大概隨著他和蘇淼接觸越來越多,狐狸也是越畫越好。
蘇淼嫣然一笑,上前一步從那黑衣人手中取過了令牌。
赤色的令牌看起來不起眼,但抓在手中卻是又沉又冷。
她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幾眼,上麵不過簡單地刻著幾筆花紋,隻在令牌正中寫著一個“玄”字。
那字體挺拔飛揚,看得出寫字的人必定受過極好的教育。
最重要的是,很有秦墨畫畫的風骨,寥寥幾筆便顯得大氣無比。
蘇淼回憶起黑衣人剛才說的那番話話,又問道:“玄字門是什麼?”
“玄字門下四十九精銳,習劍,擅追蹤暗殺。”黑衣人見蘇淼收了令牌,對她連自稱都改了,“屬下為玄一,代主上管理玄字門事務。”
蘇淼將赤色令牌放入懷中,狐疑地看著那人,又問:“可是他怎會知道我會來這裏?”
這個玄一口中的主上,肯定就是秦墨了,蘇淼在看到那畫的小狐狸瞬間便已經肯定。
但是他要給自己東西,為什麼不親手交給自己,卻要讓人這樣轉交呢?
“主上有急事出京,來不及通知小姐。他吩咐屬下留在這附近,說小姐最遲明日便會來這邊。”玄一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地說道。
這件事逐漸涉及寧王隱私,他不敢多說什麼。
蘇淼卻有些驚訝,秦墨今天離開的時候,讓她在蘇府等他。
她等不到人,多半會回蘭若水榭。後來跑回皇宮,也是一時興起。不過嘛……
蘇淼微微皺起眉頭,如果秦墨明天還不出現,她應該會過來看看就是了。
她伸手又掏出那令牌,翻來覆去地把玩著。想起在皇宮中玄宗說的那番話,又想起貴妃和太子想要合謀害秦墨……
蘇淼看著玄一,發現對方仍然畢恭畢敬地單膝跪在自己身前。
她連忙彎腰拖了拖玄一的胳膊:“你站起來啦。”
她頓了頓,又問道:“秦……你們主上走的時候讓你跟著我,玄字門都聽我的吩咐?”
玄一慢慢站直了身體,他不敢抬頭去看蘇淼的臉,隻能垂下眼低聲說道:“是,主上擔心小姐留在京中會有危險。”
“那他身邊呢?”蘇淼忍不住追問:“他身邊有帶著第二玄字門嗎?”
玄一遲疑了片刻,低聲輕輕說道:“天地玄黃,玄字門武功最高,所以主上留下了整個玄字門給小姐。”
他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握緊成拳,他們都知道寧王這次出京前路多舛,然而他卻……
蘇淼深吸了口氣,她何等聰明,分分鍾就懂了玄一話中之意。
秦墨肯定帶了人在身邊,他並不是個魯莽的人。
但他卻將最好用的武功最強的,留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