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中的聖火教徒望著一名穿官衣的漢人,慢慢悠悠走進來,一個個就像望見落單綿羊的惡狼,呼啦呼啦的橫著彎刀戰起。
他們惡狠狠的瞅著獨孤歡。隻是這場景實在太詭異了,對方隻有一個人來,反倒沒有蜂擁而上。
獨孤歡覺得這樣又尷尬,又好玩兒。加上他本來就是木訥的性格,衝賊人笑笑,徑直朝著最近的一群馬匹走過去。
嗯?
呀?
這人是來幹嘛的?
聖火教徒由原本的怒不可遏,變成驚訝,進而又滿心好奇。
有些人甚至把刀頭朝下,放鬆了警惕。
好尷尬呀。
出於良好的家教素養,獨孤歡還笑著衝賊人們揮手,打了個招呼。
直到獨孤歡都走到了一群馬邊兒上。
聖火教徒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闖入者,一些人哇啦哇啦叫起來。
聽不懂他們在喊什麼,不過看他們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客人你好啊,要喝杯水嗎?”之類招待客人的客氣話兒。
賊人寒森森的刀尖,再次指向獨孤歡,有三五個人率先衝了上去。
三五個人豈是獨孤歡的對手。隻見他橫刀輕輕削過幾匹馬的屁股,反手一刀,那幾人的腦袋便飛到了半空。
那些馬兒頓時踢踏嘶鳴起來,掙脫韁繩,在山穀裏瘋狂奔跑起來。
一些性子烈的馬匹受到鼓動,也跟著嘶鳴躁動。
整個聖火教徒的營地,都炸開了鍋,亂亂哄哄的。
聖火教的人才不介意以多勝少呢,一群人打一個,就是聖火教徒的至高法則。
但凡明白怎麼回事兒的,全舉著彎刀衝過來了。
“太陰——一劍光寒霜月明——”
這個招式是以太陰之力,凝聚周身水汽,凍結成細如針的冰刃,射殺敵人。攻擊麵大,範圍廣,但因為冰刃過於細,殺傷力和有效距離欠佳。
眾賊人見那唐衣漢人橫刀往虛空裏一揮,乍然有無數星星點點的寒光,向四外迸射開來。
冰刃細,數量卻很多,衝在前麵的人,每個家夥臉上、身上至少都中了十幾下。
有些人被刺中雙目,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有些人被冰刃透胸而入,直紮進肺葉和心髒裏,折騰好一陣子才氣絕身亡。
因為聖火教徒中的高手,可以破解火係術法,所以獨孤歡多用太陰係功夫,以冰刃和寒冰結界殺敵。
後來試探過幾次,發現這些聖火教徒中並無那種能破解火係術法的高手,幹脆連火係術法一起用。
火係術法殺敵速度更快許多。
這些聖火教徒雖然也會借著障眼法,吐個火,打個火球什麼的,其實都是嘴裏或手中奇形兵刃裏暗藏著火油,忽然噴出,再以燧石引燃。
而且,他們更不懂得如何破解火術。哪怕是慌亂中被自己人燒到了,也隻有挨著的份兒。
其實力當然同獨孤歡相去甚遠。
被獨孤歡殺掉的,燒死的,被馬兒們踩死的,不到半個時辰,這些聖火教徒就死傷了大半。
殺到眼紅之時,獨孤歡幹脆接連放了幾招“純陽?烽火連城”,把整個山穀都給點著了,所有的聖火教徒都被埋葬在他們真誠崇拜的火焰裏。
獨孤歡匆匆趕往郭曖所在的那兩座山穀。
他們兩個的功夫各有特點,郭曖的風係術法可以殺滅大片的敵人,土之卷術法,可以製造大量的泥石金剛力士,去擊殺敵人。
不過,終究還是不如他的火係術法。隻要對方不懂得破解火法,他放一刀火出去,便能燒死百八十人。
而且郭曖要對付兩萬多人,肯定比自己這邊難度要高出太多。
獨孤歡急匆匆趕過來,是想幫忙的,等他催馬趕到現場,卻發現郭曖這邊也挺輕鬆的。
兩座山穀的入口緊挨著,中間一座峻峭如鋒的山嶺把它們隔開。
其中一座山穀裏靜悄悄的,另外一座山穀裏卻滿是混沌不清的喊殺聲。
這喊殺聲聽起來十分詭異——不是那種血脈噴張,殺氣滿滿的喊殺聲,更多的是絕望。
獨孤歡趕緊催馬繼續前行。這山穀兩岸,都是筆直立陡的山體,高高聳立,簡直把人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深入山穀百餘步後,是一個急轉彎兒,心轉過去,赫然嚇了一跳。
本以為可以豁然開朗,能看到大片的穀地平原,哪知道眼前是一堵十餘丈高的“石牆”,就在幾步開外,馬頭差點撞上去。
它是一堵“石牆”,是因為這堵牆完全是山岩構成的,牆體平滑如鏡,就是一個隻蒼蠅蚊子爬上去,都得滑下來。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郭曖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