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早被火鼠噴出的烈焰燒死了,躲得遠一些聽見另一邊慘叫聲起,又撒丫子跑起來。
有些就跑開了,有些還沒跑幾步就被火鼠攆上,給烈焰噴死了。
從獨孤歡趕過來,又過了半個來時辰,山穀裏的教徒們就死的死傷的傷,能站起來跑一跑的,就還剩下三四千人。
山穀空曠,這些人稀稀拉拉的分散開,火鼠攻擊的效果不再那麼明顯。郭曖帶著他們跑一圈兒,也就能燒死幾十個人。
上來難,下去就容易多了。
獨孤歡把衣服解開用手撐住,像蝙蝠的膜翼,呼呼的就滑了下來。
他雖不像郭曖那樣會飛,輕功還是在絕頂高手之列。
獨孤歡朝一隻火鼠打過一道寒氣,引它來追,也帶著一頭火鼠四處跑起來。
“哈哈,獨孤,現在才下來,不仗義啊,早就看你山頭兒上坐著呢。”郭曖開起玩笑。
獨孤歡也想跟他開開玩笑,張了幾次嘴,愣是沒出來——這些火獸追的太緊,他稍一鬆懈,就感覺渾身烤得生疼。
“去你的吧,這玩意兒也太燙了,烤得屁股疼。”
帶著火鼠遛了幾個彎兒,就給獨孤歡累的不行了。那畜生發出的火焰實在太燙了,冷不丁還能噴出一團火來,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要被燒著,皮膚要烤裂了一樣。
獨孤歡一合計,用這玩意兒殺敵,還不如自己動手呢。
當下改變主意,躍起在半空,回身一招“太陰?北冥冰封”就把追自己那隻大老鼠給凍住了。
再運道門真力,一把將那巨大的冰坨子,連著凍老鼠擊的粉碎。
能把火老鼠凍住的寒冰,可想而知那冰得多堅硬——棱角分明的碎冰,比尋常人家的菜刀都鋒利。
整個冰坨子炸開,千萬片鋒利的碎冰崩飛散射,嗖嗖的射到人們身上,眨眼間又是幾百賊兵倒地身亡。
那邊還有倆火老鼠在追郭曖呢,一看同伴被凍死了,又衝過來一隻。
這種東西對獨孤歡來,毫無利用價值,那畜生還沒跑過來呢,獨孤歡又是一招“北冥冰封”,把它也凍上了。
獨孤歡往冰坨子上一站——就等著那些邪徒們來打自己。
那些聖火教徒看清楚獨孤歡,就是個普通人,兩條胳膊兩條腿,一隻嘴巴倆眼睛,不像另外那個——能變的跟神一樣。
這個好欺負——一幫人總算看見個正常人可以當對手了,哇哇叫著就衝獨孤歡這邊湧過來——送死來了。
二三百人吧——這些聖火教徒就喜歡以多欺少,以大欺,你要是比他們人多,比他們厲害,他們要麼轉身就跑,要麼擺出一張笑臉“你好啊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巴鐵巴迪好哥們兒。”
巴鐵巴迪好哥們兒——是聖火真理教的語言,一種極具欺騙性的話術,專門對異教徒的,你要信了你就倒黴了——因為這句話的真實意思是——這人我現在打不過,各位教友趕緊來幫忙,幫我弄死他。
他們聖火真理教內部,稱呼好朋友、同胞有另外的表達方式,叫“巴斯迪,”這是真正“好朋友,好哥們兒”的意思。
這二三百人圍上來,就想把獨孤歡給亂刀砍死。
獨孤歡腳下一沉,就把大冰坨子踏的粉碎——冰刀四濺,血光四濺。
這次他們圍的很密集,每個人身上都是十幾個幾十個血窟窿。
最後剩下的那隻火老鼠,可能是被獨孤歡給嚇到了——眨眼間死了倆個夥伴兒——它趕緊停下來,衝獨孤歡這邊兒瞅瞅,眨巴眼睛的時候,眼睫毛上還有火苗兒呼扇呼扇的,倒是很可愛。
它又轉腦袋去瞅瞅郭曖,還是覺得追郭曖更安全些——反正它自己安全,撞死燒死的都是別人——又扭頭繼續追郭曖。
殊不料,郭曖也對它失去了興趣,山穀裏的聖火教徒已經不多了,一兩千人吧,太分散了,用它撞來撞去的已經沒多大效果了。
它朝郭曖衝過去沒幾步,迎麵就劈下來一道風刃——直接把它劈成了兩半。
兩片火老鼠晃了晃,噗通倒地,慢慢恢複了人形。
獨孤歡猜測,他們這種術法跟蠻豬鐵衛不同,應該和當初的“怨咒蛛魔”差不多,通過召喚火獄的火老鼠元魂附體在自己身上,以自己的肉身變成火老鼠的樣子。
剩下的賊人,根本不堪一擊——郭曖也恢複人形,跟獨孤歡一起並肩作戰,沒用多久,就把剩下的聖火教徒全部殲滅。
他們回到怛邏斯城,斥候報告,大石軍已經突破薄弱的邊境防線,正在路上,不過要到達怛邏斯,還須花費幾個時辰。
郭曖和獨孤歡一合計,趕緊派出“打掃部隊”,把山穀裏那些賊兵丟棄的,沒被燒壞的武器裝備、糧草肉幹,還能作戰的馬匹,全都帶回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