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變化。祁海臉色陰沉,冷冷地看著任浩。陳宣滿臉通紅,氣的俏臉變了模樣。
“去一邊!擋到後麵的人了!”祁海一把推開任浩,異常氣憤地嗬斥道。
任浩讓祁海丟了這麼大臉,祁海心中,恨死他了。任浩看著大家冰冷的模樣,心中盡是酸楚。
任天成也很失望,心想:真是可惜了,天賦再好,沒有壽元,也是廢物。
“任浩。”任天成突然說道:“即日起,你離開畫院,自求多福吧。”
畫院是不養閑人的,這個道理,還是比較簡單的。任浩一怔,僵硬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暮春時節,草長鶯飛。景陽城內外,一派欣欣向榮,春光明媚。
此刻,城外的月影湖畔,一位白衣少年,正呆呆地站湖邊。他怔怔地看著地上,神情落寞。
從榮耀的天才,一瞬間,變成了隻有三年壽命的廢物。這難道是,老天對他開的一個笑話嗎?
任浩緊咬嘴唇,臉色蒼白,漆黑的明眸中,黯然無神。三年,生命就到盡頭了嗎?
畫術師,靈荒大陸第一流的畫術師。這個夢想,就這麼破滅了嗎?
任浩想到這裏,異常難受,嘴唇都被咬的青紫,清秀的臉龐都有些扭曲。
月影湖畔,暖風習習。迎風一吹,任浩複雜的心情,方才舒緩了一些。
每次心情不好,他就會來到這裏。這裏環境清幽,很是安靜。此時,任浩還在等一個人。
林靜涵,任浩青梅竹馬的玩伴。在任浩十歲的那年,林家搬去了鄰城。但是,林靜涵還是一如既往,一有空便會來看望任浩。
任浩是一個孤兒,這些年,在林靜涵的陪伴下,任浩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
倒映著藍天白雲的月影湖中,任浩恍若看到了一個清麗的倩影。一襲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平靜淡然,純淨無暇。
任浩看著湖心水波蕩漾,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這不是天陽畫院的天縱奇才任浩嗎?”一個年輕男子,笑吟吟地走了過來。“任大天才!”兩個討厭的身影,緊隨其後。
任浩稍有些和緩的麵容,頓時變回冷漠,“祁海師兄,有什麼事情嗎?”
來人正是祁海,他身後的兩人,是陸金銘和吳永風。祁海冷笑著走了過來,眼神中盡是冰冷。剛才,任浩讓他大失顏麵,祁海早已懷恨在心。
“師兄弟一場,有什麼打算嗎?”祁海問道。
任浩苦笑一聲,“三年的殘損之軀,能有什麼打算呢。”
“三年時間,是很長的。”陸金銘揶揄地說道。吳永風也是訕訕地笑著,“三年時間,要飯為生的話,還是餓不死的。”
祁海笑笑,似乎很開心,“西陽山的工地上,我有個朋友,那裏還缺一個工頭。明天,你去那裏報道吧。”
任浩麵無表情地說:“我不去,謝祁師兄好意。”
祁海麵色一淩,冷聲說道,“不識好歹!你還以為自己是天縱奇才嗎?你現在就是個廢物,永遠成不了畫術師的廢物!”
“短命鬼!”“廢物!永遠也成不了畫術師的廢物!”陸金銘和吳永風大聲地嘲笑道。
這一次,他們都是十分的解氣,比在課堂之上,還要解氣數十倍!
任浩的心,好似被針紮了一下,他死死地瞪著他們。
畫術師,不僅是任浩的使命,更是他的夢想。即使夢想已經破碎,他也不願讓別人觸動這棵內心稻草。
祁海看到這種眼神,十分反感,不禁喝道:“看什麼看!”
任浩的明璨的眼睛,頓時閃過一絲冷光。突然間,任浩飛身一躍而起。一隻灰色下品卷軸,被拋向半空。
任浩手持一隻淡青色的畫筆,淩空虛畫。借助,卷軸之力,一頭灰色惡犬虛影,迅速成型!
“去!”任浩畫筆一指,灰色惡犬向著祁海等人飛撲過來!
祁海有些驚訝,如此純屬的畫技,比他還要精妙許多。“雕蟲小技。”祁海不屑地說,“我讓你三招。”
“讓我三招,你也太小氣了,怎麼也得讓我十招吧。”任浩冷聲說道,畫筆淩空飛旋。數道華麗鎖鏈,四處飛竄!
鎖鏈的盡頭,是鋒利的刀尖。鎖鏈漫天穿梭,好似蛛網恢恢,朝著祁海不斷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