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田也沉著臉按著手機的刪除鍵。這個小插曲一下子掃光了我們所有的遊玩興致,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於是,我們便趕快著手尋找彩緒和建吾的家,已經身在彙櫻川了,也許在路上也有相遇的可能性,沒想到我離日記本裏的那個女孩已經這麼近了。
早田身上裝著彩緒在楓葉下麵拍的照片,這立馬變成了找人的最有利的工具。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一拿出彩緒的照片詢問路人,他們便都像看跟蹤狂一樣看著我們,誰也不願多透露半句信息,以免招惹到麻煩,每個人頭搖搖頭,有的甚至一句話都不說,就避開我們匆匆走掉了。其實想想也是,兩個來路不明的男女拿著一張年輕女性的照片四處尋人,確實讓人浮想聯翩。最後我們兩人都筋疲力盡,可是還是沒有一點兒收獲。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和早田隨便找了一家24小時開放的酒館,打算在裏麵將就一夜。走進酒館,木製大門兩邊擺著幾個紅色的燈籠,上麵用黑色的勘亭流體寫著店名還有“酒”、“食”等字樣,應該是來沒來得及掛出去。裏麵空間不是很大,全被橙黃的燈光所籠罩,木製桌椅有規律的排成兩排,很適合忙碌了一整天的上班族抱怨人生。裏麵零零散散的幾桌上占著客人,喝著酒,聊著天。看到我們進來,老板趕快停止跟吧台熟客的閑聊,招呼我們進去。
我們隨便點了點東西,然後選了角落裏的位置坐下。早田攤在座位上,手肘支著下巴,一臉的惆悵,她把彩緒的照片往桌上一扔,哀怨的看著我。我趕快倒了一小杯清酒給她遞過去,以示安慰。這個時候要是再跟她說“後悔跟來了吧”或者“要不你先回去吧”之類類似關切的話,她一定更生氣。
早田小嘬了一口酒,開口道:“呐,光生,我們真的沒辦法找到她嗎?”
我笑笑:“不會的,都到這裏了,隻是我們方法不對而已。”
“方法不對?”早田張著大眼睛看著我,“我知道啦,拿著照片到處打聽別人,跟在幫黑社會的大哥找出逃的女人一樣,誰願意告訴我們,是吧?”
“沒錯啊,這張照片彩緒本來就是來當模特的,又是專業的攝影師,”我指了指桌上的照片,“所以,更容易引起注意和懷疑。”
“什麼意思?”
“漂亮的女人更容易引起別人的聯想啊,比如,報紙上登了一條新聞,一個女人因為吸入了過量的一氧化碳死在了自己家裏,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主婦,大家最多會猜想是不是丈夫**啦、家庭暴力啦,跟婆婆的關係不合啦,如果她要是一個美豔的主婦,你說大家會有怎樣的聯想呢?”
“嗯……”早田皺著眉頭,搬著手指,“被嫉妒心強的**謀殺;被跟蹤狂盯了幾個月後終於還是被殺害了;因為主婦的寂寞心裏,在外麵買醉,結果被圖謀不軌的強盜入室殺害;或者去外麵當了人妻**,結果……”
“好了好了,”我急忙打斷早田,再不阻止她,這個假設出來的可憐女人就要被扣上一個又一個節操喪失的罪名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去街上抓路人問這種問題,沒有結果也是很正常啊。”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難道找私人偵探?這筆花銷可不小啊。”
我摸著下巴想了一下:“沿著彙櫻川找酒館老板問吧,彩緒的家正對著某個酒館,她一定光顧過那裏,我們就說是攝影師的助手,想找回照片上的模特拍一組寫真,上次走得急,老師沒來的及要聯係方式,希望老板能幫我們留意一下。”
聽完後,早田高興的拍了一下手:“完美哎!這樣我們不用找彩緒的家,直接找到人就好了嘛。”
我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笑笑。
“喂!你們兩個!”隔壁桌的客人突然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