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鋒的心縮緊了,就因為自己一句冒失話,就白白斷送了四條人命,他不能看到這樣的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決不能!“我以我的生命保證,他們不會說出去,更不壞破壞我們的計劃!”
rose根本不聽他的:“野狼沒有這樣的規矩。”
“那我就開創一個例外好不好?”
rose咬咬嘴唇:“野狼從組建那天起,就從來不允許有例外。”
房門吱呀一響,從裏麵出來兩個鐵塔一樣的身影,撒旦和野獸。兩個家夥舔舔刀鋒上的鮮血,陰沉沉的笑道:“她說的對,野狼從來沒有例外。”
謝鋒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他忽然覺得自己被無數雙手拖進地獄,所有的良知和道德感像衣服一樣被人一層層扒掉,他根本無力反抗,連他都分不清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這裏距離班加西並不很遠,第二天一早乘車,當天下午就到了班加西。要不是躲著一路上的叛軍部隊,他們完全可以更早到達的。
班加西,利比亞第二大城和重要海港,班加西區首府。在古代,一向是通往非洲內陸的商貿中心。現為利比亞全國經濟、交通中心之一,也是北非地區冬季旅遊、療養勝地,分新舊市區與內外兩港。
來之前,他們了解到,2月以來,利比亞爆發了大規模反政府騷亂及流血衝突,反政府武裝在東部班加西成立了利比亞臨時政府,也叫全國過渡委員會,主要由舊王族、反對部落貴族、富商、反對政府的財團、卸任政府官員,對利比亞獨裁者卡紮菲不滿人士及少數“基地”組織成員組成。
他們還摸清了一條重要消息,利比亞反動派成分複雜,任何一派都無法單獨起作用。總的來說,目前有4種力量,分別是:民主化支持者、利比亞的王室後人、部落領袖和宗教極端主義者。這些力量訴求不同,沒有形成共同的政治綱領,沒辦法就打出了常用的“主張民主,抗議獨裁”的口號。
民主派以利比亞前司法部長賈利勒為代表,他已帶頭組織成立“全國委員會”,想領導革命,在班加西組建臨時政府,這些人基本上屬於渾水摸魚,為個人利益投機,響應者不多。
被卡紮菲推翻的利比亞王室後代也加入到倒卡紮菲政權的運動中,其代表組織是利比亞反對派全國議會。他們是想重溫往日的幸福生活。
一些部族勢力由於利益分配問題也參入起哄,長老們關心的是改善收入分配,對民主不感興趣。
由於反對力量訴求和目的不同,所以很難聽到統一的聲音。
在手術刀的“精心治療”下,保險的腿傷好的神速,基本可以下地走路,這家夥一個勁兒叫嚷著要參加行動,卻被rose否定了。
距離班加西市二十公裏的距離上,哨卡一道挨著一道,好在事先由卡紮菲安保部門偽造好了聯合國調查委員會特派記者的證件,拍攝器材和衣服是在紮維耶邁蘇斯停留時,沙漠旅店的特情人員提供的,因此還算順利通過層層關卡,隻不過進入班加西的時候,叛軍方麵可能出於安全考慮,派了一名大胡子的司機為他們駕車。這家夥用英語向他們打招呼,他自報家門叫穆罕默德(這名字在伊斯蘭國家太泛濫了),態度還算禮貌,隻不過腰裏別著的手槍和彈鏈不太友好,眼神還一飄一飄的往謝鋒他們身上打量。
在班加西城外,謝鋒看到了一大片中國工地,“歡度春節”的紅色橫幅還掛在工地上麵。他心裏一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穆罕默德介紹說,這是中國公司承建的六千套利比亞政府的廉租房項目。隻不過工地靜悄悄的,就像這個城市,所有的工程都停了下來,靜悄悄的。
看著漸漸遠去的工地,謝鋒的眼眶有點潮濕……
這裏很少有高樓大廈,半海洋半沙漠的氣候雖然還是有點悶熱,但和內陸城市相比還算宜人。隻不過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此時已麵目全非,一路上到處可見被炸彈襲擊的建築物,還有大量受傷的平民,有的人跪在家人的屍體旁邊,舉起雙臂,呼喚真主。
穆罕默德說,該死的卡紮菲鷹犬剛剛對班加西發動了一場空襲,估計造成上千平民死亡。
還有很多叛軍分子持槍驅趕街頭流民,對於不太配合的,或是他們懷疑有問題的,他們二話不說就賞給一發子彈,街上到處都是血跡,到處都可以看到無人認領的屍體。裏麵還夾雜著很多全身*的女屍,身上傷痕累累,一看就是死前遭到強.暴,屍體已經腐爛成黑褐色,成群的蒼蠅在上麵盤旋,空氣中彌漫著讓人作嘔的焦臭味和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