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詹妮弗狠狠地說著拍了一下謝鋒的肩膀,他還有點遲疑,“我……”。
“隊長,替我殺死‘絞頸手’。拜托啦!”奴哈扭頭對著他笑了笑,笑得蒼白無力,卻又像在遣責他的良心,詹妮弗也是神情激動,額頭上青筋暴跳。
該做個選擇了!殘忍的選擇!他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湊上前拍了拍奴哈的肩膀,認真地說:“我一定會幫你斃了‘絞頸手’!就用你的狙槍。我發誓!”
奴哈退出彈殼,一把從謝鋒攜具背帶上摘下一枚MK3A2防禦型手雷,撥掉保險銷,壓在自己身下,“走!”
謝鋒咬咬牙,一狠心,再扔下一包子彈,和詹妮弗衝進別墅的客廳,後窗上釘的防盜網,被詹妮弗用作戰靴一腳踹開,二人跳出窗外,再穿過一排別墅來到北邊的商業街,身後傳來“轟”的一聲爆炸,這比美軍105毫米榴彈炮更加令人震憾!
謝鋒的心猛烈地抖了一下,眼淚也被震了出來,失魂落魄的跟著詹妮弗在街道和巷子裏穿cha著向清真寺方向撤離。
突然,從角落裏伸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頂在他的胸口上!
確切地講,頂在胸口的是一個70毫米長的瓣形消焰器,不用再往下看,他都知道這是一支SVD狙擊步槍,也就是說持槍者是邁赫迪軍的民兵。是他媽的自己人!
但這份“親情”並不能妨礙他抓過槍管,狠狠一腳把持槍者踹倒在地上。
一個蒙黑麵罩的民兵,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慘叫著打起滾來。
這腳的力量很大,理由有三,第一,這個蠢貨走火,他就冤死了;第二,看著奴哈死,他卻沒能挽救,肚子裏憋的怒火和仇恨急需發泄;第三,他對邁赫迪軍的不作為深惡痛絕,如果他們能去支援一下,一切都變了。他們在為納傑夫拚命,那幫人卻樂得清閑。
狙擊手隨行的是一個白布纏頭的家夥,大概是觀瞄手,他看清謝鋒胳膊上的綠絲帶後,叫罵了兩句,把地上的狙擊手攙扶起來,謝鋒把SVD狙擊步槍摔在地上,在民兵怒罵聲中揚長而去。
詹妮弗也是精神恍惚,謝鋒搞那麼大的動靜,她竟然沒反應。
他們已經到了邁赫軍的控製區,但是今天好像不太對勁,不斷有鳴著喇叭的小汽車開向清真寺,伊拉克是有足夠的燃料,但這幾天也應該是鎖在車庫裏或是藏起來的,畢竟納傑夫正在戰鬥。
掩體和街道上荷槍實彈的民兵個個精神抖擻,殺氣騰騰,緊張的氣氛告訴他,又有麻煩了。
周圍空氣的變化控製住情緒的波動,他暫時從奴哈的陰影裏解脫出來,加快了步伐,隻是快到據點的時候,他和詹妮弗都猶豫了一下,對視一眼,眼神裏都充滿了悔恨。
連奴哈的屍首都找不回來,實在是無顏麵對眾兄弟!
阿布仿佛早有預感,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當他看到謝鋒身上背著刻著奴哈名字的狙擊槍時,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焦急期盼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無光,那種眼神謝鋒一輩子都忘不掉。它太有穿透力了,能直刺他的心。
倒是阿布率先開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語氣很無力,很悲涼。
“奴哈回不來了,作為隊長,我沒保護好他……”
“隊長,不用自責,奴哈的事不能怪你們,他的行為太反常了,這不是一個職業軍人應有的狀態,或許這是死去的兄弟們在招喚他。都是我的錯,我沒能阻止他。”阿布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一下蒼老了許多歲。
“我們中了埋伏,敵人是雇傭兵,一般步兵可用不起10000多美金的PSG-1狙擊槍,可能他們的口袋還未完全布好,否則我們倆也回不來。”詹妮弗道。
“我射中的那個用的是G3。我答應過馬丁,我一定會用他的槍射殺‘絞頸手’!”
“如果西邊不發生那些爛事,我就去支持你們了,今天早上真是個惡劣的開端。你們還不知道吧,一個多小時前,美軍出動特種精銳,在直升機和坦克的火力支援下,突襲了薩德爾的姐夫裏亞德#努裏的住所,並把他抓走了,我們剛走到半路,交火已經結束,也是剛剛返回據點,等候最新作戰任務。”阿布頂著一腦門子官司解釋說。
怪不得今天沒見幾架直升機,老城區還亂成一團糟,原來是美軍改變了戰術,但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謝鋒的心情。
阿布馬上安慰道:“軍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真主會bi我們做一些選擇,我們不得不那樣做。你是對的,你還要為弟兄們負責,軍人什麼時候都要把理智冷靜放在第一位,感情對於我們就好像廚窗裏的披薩,我們能看到得乳酪、醬汁,也能聞到它的香味,盡管我們饑腸轆轆非常渴望,但我們卻吃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