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聲引領江雨萱移動腳步往程起的住處走去。
伴隨著程起那充滿磁性嗓音哼唱的《鬥牛士進行曲》的旋律，江雨萱來到了程起和安曉楚居住的公寓。
她在客廳裏見到了酣然大睡的程起。
不自自主走進臥室，看見了熟睡的安曉楚。
江雨萱頓時怔住了，這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走回客廳，落座沙發，心中滋味複雜。
她們是來度蜜月的嗎？看樣子很像，因為這房間的布置很像婚房！
那麼程起，你發什麼神經？你度蜜月喊我做什麼？
可他們，他們為什麼沒有住在一起？這麼說，這麼說又不像……
唉！程起，你能告訴我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困極了的程起睡得很沉，從北京時間的淩晨一股腦地睡到中午時分。也就是說，從這裏的昨日下午，一直睡到今晨的黎明時分。睡得昏天黑地！
漸漸醒過來的他，感覺渾身軟綿綿，不願意動彈。迷迷糊糊地竟又睡了過去。
在這個回籠覺裏，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江雨萱。
海天連接的廣場上。華燈初上。
夢中的江雨萱身穿著他們初次見麵時穿的那條酒紅色的連衣裙，美麗的臉龐換發光彩。
她的兩隻勾魂的媚眼不時盯著他的眼睛看，就是不往前行，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過來呀，雨萱！別在那傻站著。”程起走過去欲拉住她的手，卻被她拒絕了。口中說出的話語，更是令程起吃驚，“你是誰？”
“我是程起啊！雨萱，你怎麼連我也不認識了呢？”
“不，你不是……程起會跳鬥牛舞，你會嗎？”
“當然會！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年會上，就是一起跳的鬥牛舞，你就穿的這條裙子啊！”
雨萱低頭不語。
程起爽聲笑起來，“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想看我跳舞，好，那我就跳給你看！”
“我是上帝我是天，我是佛祖我是天……”程起邊唱邊跳著，每一個旋轉回身都深情地看一眼雨萱。她就站在那裏安靜地看著他跳，一動也不動。
又是一個回轉身，程起卻不見了江雨萱。
竟然又停電了，天地陷入一片黑暗。
他驚呼，“雨萱，雨萱，你在哪裏？”
“程起，我在這呢，你找我嗎？”她的聲音就在不遠處。
“是的，我在找你，可我看不見你，我什麼都看不見……你不要害怕，我就在你的附近……對了，你循著我的歌聲走過來吧！”
“我是上帝我是天，我是佛祖我是天……”程起將一首鬥牛士的舞曲吟唱完了，江雨萱也走了過來。
燈光又亮了起來，他看見她的眼睛裏都是淚水。
他疼愛地問道：“怎麼了，雨萱？是害怕嗎……不要怕，我在這裏。”
她搖搖頭，淚眼婆娑地說著，“程起，你不愛我了……”
“這話從何談起？這怎麼可能呢？寶貝，別犯傻了……”程起想攬她入懷，被她掙脫了。
“可我睡在臥室裏，你竟然要睡在客廳裏，你碰都不碰我一下，你這叫愛我嗎？”她說的可憐巴巴。
程起笑了，“哎呦，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那個睡在臥室裏的人哪裏是你？明明是安曉楚嘛！若是你，我怎麼可以睡到客廳裏。”
“明明是我嘛，就是我嘛。”雨萱嘟起嘴巴。
……
程起一驚，醒了。
夢中的情景是那麼清晰，哪裏像是夢啊！是夢嗎？ 好奇怪的夢啊！
他睡意全無。翻身下地，走到安曉楚住的臥室門口。
手握住門把手，屏住呼吸聽著，裏邊沒有任何聲響。
或者是緊張，他的手動了一下，那門竟然開了。
他躊躇了一下，竟走了進去。
他鬼使神差般地竟想悄悄地驗證一下那睡在床上的人兒，到底是安曉楚還是江雨萱？
盡管他覺得這其實很荒唐，江雨萱已經離開人世，怎麼可能睡在那個房間裏？不過，他還是想親眼見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