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到處都是江雨萱的痕跡,江水灣和江夫人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是很難從喪女的悲痛中走出來的。
雖然,白發人送黑發人是那般的痛徹心扉,那般的痛不欲生,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來替換她。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的活著才行,這樣逝者的在天之靈才能得到很好的安息啊!
程起知道,這時候的任何勸說都是徒勞的,當初自己不也是經曆了那個痛徹心扉的過程嗎?是工作,是集團的擔子壓在了自己肩上,在忙碌的過程中暫且淡忘了那一絲痛。
那麼,此刻最好的辦法也就是轉移他們的視線了,如果有其他事情能令他們分心,使他們很少有閑暇時間來想這件事情,就不至於使他們整日整時陷入悲痛之中不能自拔。
就在這一刻,他堅定了將長興村的項目交給江水灣來做的決心,估計董事會也是能通過的,即使有阻力,自己也一定要堅持。這不是循私情,江氏有實力也有能力把這個項目做好。
江水灣專注於這個項目,就會慢慢從悲痛中走出來。自己也是有能力幫他這一步的。
“爸,媽!我最近事情太多,沒能及時過來看你們,真的是很對不住。”程起開口先道歉。
說著,竟是悲從心來了,差點就落了淚。還好,及時止住了,不然還指不定會誘發兩位老人流下多少眼淚呢!
江水灣忙安慰他,說著,“孩子,我們知道你忙,你現在是董事長了,多少事情等待你去做決定呢,集團的事情重要啊!千萬不要為我們分心,我們挺好的,你這不都看到了,我們挺好的,挺好的。”
江水灣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江夫人又像哄小孩似的將一塊巧克力剝去了糖紙遞給他。
“嗬嗬,都吃不過來了,爸,媽,你們也吃哦!”程起強笑著接過來。
“你母親身體還好嗎?她的腿病好些了嗎?”江夫人問道。
“還好,腿病是老毛病了,她現在也很注意,那個病就怕爬樓梯,她現在在家裏,基本不往樓上走。”說到這裏,程起笑著感歎,“其實這房子啊,最好不要住那躍層之類的,整天在自己家裏樓上樓下地忙活,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年齡大了腿腳不好了,還很容易摔著。”
“是啊,是啊,我也認為是住大平層最好了,那種房子,既方便又大氣啊!”江夫人有同感,隨聲附和著。
程起往樓上望了一眼,問道:“江濤是今年大學畢業吧?他還想繼續讀研嗎?”
“讀什麼研啊,他不像他姐姐,不愛學習,這大學還是勉強讀的,能畢業就不錯了。”提起江濤,江夫人的臉上頓顯不快。
“噢,早些工作,積累一些社會經驗,也挺好的,什麼時候他自己想讀了,再讀也不遲。”程起說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江水灣卻像是看透了江濤似的,泄氣地說著:
“這孩子就那樣了,一事無成啊,眼高手低的,什麼事情也做不成的,我是對他不抱什麼希望了。能把這大學讀下來,就阿尼陀佛了。”和江夫人一樣,江水灣的情緒也瞬間低落了下來。
江夫人坐在那連連歎氣,“唉,程起啊,我們家倆孩子,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雨萱啊就是又懂事又能幹,幹什麼像什麼,多優秀啊!而這個,唉!那就正相反,做啥啥不成,還到處惹事生非,不省心啊!”
“慢慢就好了,他還小,不定性。”程起規勸。
“唉!雨萱若是活著還能管管他,他就聽他姐姐的話,我們倆說什麼,他幹脆不聽。可老天不照應啊,硬是喚走了雨萱……”江夫人說著竟低聲啜泣起來。
江夫人這一哭,江水灣也落下了傷心的眼淚,弄得程起的心裏也更加不好受,他很後悔自己剛才提到江濤。
又陪兩位老人坐了一會,見他們心情逐漸平穩了下來,程起才起身告辭離去。
……
安曉楚今天的心情確實是好極了,她從6歲起學古箏至今這麼多年了,從來就沒有用過一台好琴,最開始是買的二手琴,以後學成了,買了新琴也是低端的,兩千還不到。今天回來看到程夫人給她買了上萬元的琴,她頓時高興得不得了,簡直就要手舞足蹈了。
還有,她現在好有幸福感哦,程起是那麼的愛她體貼她,這程夫人也把她當親生女兒待,就連程微也對她態度有所好轉,現在的感覺啊,真的就像是掉到了蜜罐裏一般!
洗浴之後,她哼著小曲坐到了梳妝台前,準備把頭發吹幹。
她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是那般的美麗,粉白細嫩的麵容好似盛開的桃花般豔麗,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波光流轉,顧盼生輝。粉嘟嘟的櫻桃口,巧小飽滿,紅潤亮澤。笑起來潔白整齊的芝麻牙更是冰清玉潔般的靚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