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安母問程夫人,“你們收養著兩個孩子,到現在三十年了,孩子們知道嗎?”
“還不知道,不過,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他們的,應該叫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是有責任要向他們交代清楚的。”說著,程夫人回頭望一眼漸行漸遠的的墓園,悵然地默念著,“子中啊,你說我說的對嗎?”
……
杜文斌心裏不舒服,那天喝了一點酒,便給情婦翁鳳嬌打電話訴苦。
“你,你說你那個施工隊,都用了一些什麼人?純粹都是些不長腦子的蠢貨啊!翁鳳嬌,你可害苦我了……”
“對不起,文斌,真的對不起!沒想到他們這麼魯莽,如果知道,說什麼也不會用他們,我表哥也正為這事上火呢,他叫我轉達他的歉意。”翁鳳嬌確實也正在為這事內疚著,聽到杜文斌的抱怨,緊忙道歉。
杜文斌歎口氣,氣急敗壞地說道:“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他媽的已經被調離項目部了,以後我手中就沒有權利了,你呀,你以後也就用不著和我套近乎了!”
“哎呀文斌,說什麼呢?我可不是那勢利眼啊,我可不是看上你手中的權利才和你好的!你說,咱倆認識多少年了,我什麼時候找你辦過事?就這一次啊!唉!就這一次竟然……”翁鳳嬌委屈得竟然說不下去了。
杜文斌聽到她的啜泣聲,心軟了下來,想起上次競標的時候竟然弄沒了人家那家企業的投標書,便又覺得這件事情當初自己也是有錯的,語氣也就緩和了下來,“唉!我是喝了一點酒,心裏不痛快隨便說說的……別往心裏去啊!我知道你懂道理……有些事情也是該著吧,算倒黴!”
翁鳳嬌止住哭泣,反過來安慰他,“文斌,你也別太難受了,我相信你還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振作起來!”
“唉,謝謝你,我累了,以後再聊吧!”杜文斌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杜文斌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其實是看不進去的,眼睛盯著屏幕,心裏翻江倒海,至於電視裏播放的什麼節目他都不知道。
他在想,程起這次對自己的處分,決不是簡單的處分!他程起自從現場銷售的成功,就越來越霸氣了!隨著這董事長交椅的坐穩,他又在開始排除異己了,首先拿我杜文斌開刀了。
看來自己以前一次次的反對他,他表麵上虛懷若穀,其實都暗中記在心裏了,他在開始報複了!這次的調離項目部,應該隻是個開端,下一步的報複指不定還會來得更凶更猛呢?沒準還要針對自己的股份呢。
杜文斌作為公司董事,擁有公司獎勵的股份經過多次的送股配股,如今數額已相當可觀,他擔心自己的股權被剝奪。他在想,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也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一定要想辦法,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他之所以擔心,還有程微的因素。因為他感覺最近程微對他的態度也是越來越淡漠了,仿佛她是察覺到了什麼事情似的。如果她真的知道了自己和翁鳳嬌之間的事情,眼睛裏揉不進去沙子的她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思來想去,他決定將自己擁有的公司股份悄悄賣出,落袋為安。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之前程起要求過集團的董事,不允許他們在股市低迷的二級市場出售他們的股份,大家要齊心協力維護集團的形象。無論誰這樣做了,要按違紀處分。
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兌了現,就立馬走人,不在你程氏幹了,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再說,這程氏看樣子也是氣數將盡的樣子,離開沒什麼可惜的!
對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程微的那份也賣掉,然後一走了之,出國!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忽然的就萌生這樣的念頭,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可轉念一想,破釜沉舟一把,出出這口惡氣吧!已經憋悶得快發瘋了……
反正國內也沒有什麼牽掛之人了,和程微結婚這麼多年,也沒有生下一兒半女,自己的父母也已經不在人世。這麼多年,日子過得不舒心啊,雖然是物質上自己享受到了,可精神生活卻是一直苦悶得很,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在一起生活,還要低聲下氣強顏歡笑,那滋味不好受!自己還有後半生呢,說什麼也不能再這樣的委曲求全的活著了!
可是一個人出去孤孤單單的,最好還是要找個伴的,為此,他決定找翁鳳嬌一起走,不知她能否願意?他決定找她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