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祈墨之間不溫不火的關係,和劉欣安之間的誤會,以及和郎隱之間的尷尬局麵,這種種事情就像是一塊塊石頭壓在言笑笑的心頭,沉重得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生活中,唯一的動力,也就隻剩下言子明一人了。
這日,言笑笑定好鬧鍾,一大早就準備好了早餐,正準備叫言子明起床,今天可是他第一天去學校報道的日子,怎麼能遲到。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難道是司祈墨?過來送言子明去學校嗎?
言笑笑在心中猜測著,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身子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司母伸手將她推倒一旁,徑直走入客廳,四處打量了一眼,“上次收了支票,怎麼答應的都忘記了?這幾天又出現在司祈墨的身邊!”
原來這麼快就知道了,她以為至少還能瞞過幾天呢。
隻是,這也是事實,言笑笑無法反駁,隻能低頭,沉默不語。
司母冷笑了一聲,一臉不耐地盯著言笑笑。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叫司祈墨與鄭瑾萱兩人回司家吃飯,自己與鄭瑾萱飯後閑聊的時候,她不小心說漏嘴,自己恐怕到現在還被埋在鼓裏。
恐怕還一直以為,言笑笑收了支票以後,就真的徹底與司祈墨斷了所有的聯係。
看著她,司母便覺得一陣惱火,大聲罵了出來:“做人要講信用!又收了我們司家的支票,又想要和司祈墨在一起,你以為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好的事情?如果你再這樣,我隻能找人將言子明從你身邊帶走了!不管他究竟是不是我們司家的孫子!”
言笑笑聽著司母話語中,滿是對自己的鄙視以及威脅,心中愈發的苦澀。
即便找了借口想要在一起,可終究還是不可能。
甚至,在被抨擊的時候,想要為自己辯解,替自己反駁,都無法可說。
司母似乎是氣急了,渾然沒有了往日的優雅,隨手抓起邊上的一隻玻璃杯就重重地摔到地上。
似乎還不解氣,甚至想要將茶幾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掉。
言笑笑沒有再給她這樣的機會,抓著她的手腕,製止住,“孩子還在睡覺,希望你隻針對我就行了,沒必要將孩子吵醒。”
“媽咪,太遲了,我已經醒了。”言子明伸了個懶腰,走到言笑笑的身邊,抬頭對著她露出了一張笑臉。
言笑笑突然有些措手不及,有些驚慌,這些事情她並不打算讓言子明知曉,看向司母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哀求,“有什麼話我們去樓下說,或者找個安靜的地方,行嗎?”
言子明緊緊地拉著言笑笑的手,揚起笑臉,童聲童氣地說:“奶奶,你們都說我不是司家的孫子,那為什麼還要把我帶走,你們有這個權利嗎?”
麵對著這一張幾乎與司祈墨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臉蛋,司母任何一句狠心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一顆心在這一刻變得柔軟,隻是她始終記得自己此次過來的目的。
她別過臉,不去看他,聲音雖然清冷卻柔和了許多:“不帶走你可以,隻要你們答應,以後不再與司祈墨來往。”
“抱歉,我們沒辦法答應。”
言子明回答得堅決,“奶奶,不要欺負我歲數小還沒開始讀小學,但是我剛剛出來的時候,已經在網上查過了,我們國家可以沒有任何一條法律法規規定,兩名成年男女之間談戀愛,或者結婚還需要父母的同意。”
司母被言子明的話噎的無言以對,因為憤怒,一張臉也在此時變得通紅。
畢竟是已經上了歲數的人了,言笑笑生怕她再這麼氣下去,到時候直接腦溢血或者中風了。
言笑笑連忙捂住言子明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說,隨後看向司母,“你剛剛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了,請你現在先回去。”
說著,她走到大門處,做出請的姿勢。
司母冷哼了一聲,走到門口,氣呼呼地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最好處理完所有的事情!”
言笑笑慢慢地將門關上,強壓下心中的難受,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趕緊吃飯吧,再不吃早餐,等會兒去學校就要遲到了。”
“沒事,慢慢來。”
當事人言子明反倒格外的淡定,緊抿著唇,看著言笑笑,猶豫了片刻,說:“媽咪,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小了?我是玩具嗎?難道他們說想要拿走就拿走啊?你不用為了我考慮這麼多的。”
言笑笑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兒子嘲笑膽子小,但她沒有出聲辯解,隻是將早餐一一擺在他麵前,順便將剛從冷水裏拿出來的水煮蛋敲破,剝好殼,放在他盤子裏。
有些事,並不是心中知道不會發生,便不會去擔憂,便不會去害怕。
隻是司祈墨……言笑笑心中想著事情,直接拿起手邊上的蛋殼塞進了嘴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