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司祈墨並沒有說什麼,言笑笑想當然地以為他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拿起零錢包正準備去樓下的便利店,隨便買點什麼的時候。
突然,一個穿著外賣店工作服的男子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請問,哪位是言笑笑言小姐?”
言笑笑皺了皺眉,卻也是應了一聲,“你好,我就是。”
男子笑著走了過來,將食盒放在她的辦公桌上,繼而拿出了一張單子,遞給她,“麻煩您在簽收單上簽個字。”
言笑笑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問道:“這個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XX餐廳,我隻是負責跑腿的。”男子指了指食盒上餐廳的名字,轉身離開了。
不用想,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言笑笑沒想到,昨天自己那樣說了之後,他竟然換了這麼一種方法。
如果擱在十年前,自己還在高中時,肯定會羨慕現在的自己,每天有免費的午餐吃,而且都是頂尖的貴價食品。
可現在的自己,更多的不安與惶恐。
不安,是怕自己到最後,終究還是沒有勇氣,麵對這一份存在太多磨難與阻撓的感情。
而惶恐,正是來自於現在那些停下本打算去吃午飯腳步的同事,一個個站在邊上竊竊私語。
秘書部本就是女人的天下,而隻要有女人,最不會缺少八卦,現在,自己就是八卦的主人公。
言笑笑隱約能夠聽到一個大概的意思,無非就是說自己被司總甩了,又不知道在哪裏傍上了一個富豪。
言笑笑無力辯解,隻有苦笑兩聲,迅速地解決掉麵前的食盒,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司祈墨每日雷打不動地,讓那個餐廳為自己送來午餐,仿佛是怕自己會吃厭,每天換著花樣。
有時候是日料簡餐,有的時候就是韓式料理……
時間一久,那男子熟門熟路地走到自己辦公桌旁,也會熟絡地說上一句,“言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以後,等我有女朋友了,我也每天這麼給她送!”
言笑笑隻能沉默。
她不是沒有趁著送文件到司祈墨辦公室的時候提出抗議,可他根本不聽也不理自己,更多的就是她一個人站在那裏,自說自話。
而他就是低著頭審閱文件,當全部簽好以後,放在邊上,淡淡地問上一句:“說完了嗎?”
言笑笑隻能點點頭,拿起文件離開。
辦公室裏,司祈墨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輕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窗前,心頭一陣煩躁。
無論他用什麼方法,就算是當初請自己的表妹回來做說客,將所有的證據攤在父母麵前,他們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現在,出現了一個鄭瑾萱,一個他們各方麵都相當滿意的人選,更是不願意鬆口了。
上次,自己將那場約定好的高爾夫球破壞了之後,似乎真的讓司父司母動怒了。
據他們身邊的司機跟自己彙報,這幾天,他們似乎直接跟鄭家父母商量他們兩人的婚事了。
司祈墨思索了片刻,拿起電話,打給了鄭瑾萱,“現在在哪?”
“你終於舍得打電話給我了嗎?”鄭瑾萱苦笑了一聲,繼而淡淡地說:“我在辦公室,你過來吧。”
司祈墨來到鄭瑾萱辦公室,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說吧,怎麼樣你才能結束?”
“結束?”鄭瑾萱嘟著嘴巴,一臉不解,走到司祈墨麵前,湊了過來,“墨,我認定了的東西,不得到手,我不會放棄的。”
真是一個瘋子!
司祈墨雙手叉腰,皺著眉頭看著鄭瑾萱,當初怎麼會想要找她來躲過自己父母的逼婚?
她與之前的林語兒不同。
她太會做戲了。
看來,隻能想其他的辦法了。
司祈墨從她的公司裏出來,繼而去了學校,看來隻能是曲線救國,沒法子中的法子了。
他驅車到了言子明的學校,提前接他放學,他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略微有些緊張地看著言子明,“準備好了嗎?”
“我都已經實習很久了!”言子明信心滿滿地回了一句,心裏卻有些沒底。
這是他之前與司祈墨商量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多與司父司母接觸,隻是,當真的要去了,他卻有些擔憂,司父司母當初麵對言笑笑時,那凶狠的模樣,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司父正在庭院裏打著高爾夫球,看著一大一小牽著手從外麵走進來,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司母叫了出來。
當即,司母便緊皺著眉頭,說不上凶,但聲音裏也夾雜著一絲的不滿,“你怎麼帶他過來了?”
說完,轉身離開。
司父司母對視了一眼,最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能讓言子明先進屋坐著了。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希望能夠趕緊抱孫子,能夠享受一下當爺爺奶奶的樂趣,當得知,原來七年前,他們就已經晉級,心裏便止不住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