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祈墨隻好尷尬地放下了手。
他看著司母,皺眉問,“你怎麼過來了?”
司母似乎真的很生氣,尖銳著嗓子,“我晚上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讓司機送我過來抓點藥,沒想到就看到你急匆匆地進來。”
原來,事情真有這麼湊巧。
言笑笑自責,自己沒有做好媽咪的本職工作時,也不由地感慨,運氣稍微差了一些。
否則,哪至於像現在這樣?
言笑笑回頭看了一眼,言子明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經沉沉地睡著了,她淡淡地說,“去外麵說吧。”說著,帶上了病房門。
司母伸手,指著言笑笑的鼻子,罵道:“我把我們司家的孫子交給你照顧,你就是這麼照顧到醫院裏來的?你怎麼當媽咪的,還是隻顧著談情說愛了?”
還真是母子,過來質問的話,說的都是半斤八兩。
言笑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開口,“言子明是我的兒子,他生病住院,我比任何人都難受,都要自責,你們可以說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但並不代表,你們就可以來指責我,是因為談情說愛而忽視了他!”
言笑笑拉過趙子恒的胳膊,接著說:“他隻不過是我的上司,送我過來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還有,既然我們之間已經,簽署了一份司家放棄撫養權的協議,那就麻煩你們,在平時不來看他的人,就不要在他生病的時候,過來質問我是怎麼當媽咪的!”
說完,她一刻也沒有再多呆,拉著趙子恒出去了。
言笑笑自責,卻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來質問她。
司母氣的不行,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她側過身,指著言笑笑離開的方向,心有不甘地說:“她剛剛那話什麼意思?現在反過來說我們的不是了!”
司祈墨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的雙眸黯了韽,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後又鬆開。
他輕聲走進病房,看著因為掛了點滴,額頭上開始冒汗的言子明,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自己的兒子,他怎麼會不想要去看?隻是,他更清楚地明白,看多了,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除了自己會不受控製,更主要的是,隻怕司母司父到時候也會有什麼想法。
言笑笑拉著趙子恒從病房離開,一口氣走到了電梯口,才反應過來,忙鬆開,“趙總,不好意思,剛剛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趙子恒收起了平日的笑容,皺眉看著言笑笑,關切地問:“臉上還痛不痛?等會兒去讓醫生看下。”
言笑笑不甚在意地抬手揉了揉,“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她看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樓層數,眼看著快到了,開口道:“趙總,電梯到了,今天麻煩你了,不過,我就不送你下去了。”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這張臉,自嘲地笑了笑,開玩笑說:“省得我送你下去,到時候大家都要以為是你把我打成這樣了,到時候,你隻怕要名聲不保了。”
送走了趙子恒,言笑笑又去了一趟衛生間,看著鏡子裏已經腫起半張臉的自己,她無奈地幹笑了兩聲。
她在衛生間裏呆了會兒,折回病房的時候,發現司祈墨與司母兩人已經離開,隻剩下言子明依舊還在睡覺。
似乎沒有被任何事打擾一般,睡得格外的香甜。
言笑笑正準備抽張紙巾幫他擦下額頭上的汗水,就看到了一張被壓在麵巾紙下的銀行卡。
這是什麼意思?
司祈墨從醫院出來,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再繼續工作。
酒吧,更適合此時的他。
他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猛灌進嘴裏,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喝酒了。
“喲,這不是我們的司總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買醉呀。”
嬌滴滴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熟悉。
司祈墨轉過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女子,酒吧的燈光雖然昏暗,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皺了皺眉,“是你。”
“是我。”
鄭瑾萱看著他,燦爛一笑,她伸手,直接從司祈墨的手裏拿過酒杯,將他喝盛一半的酒,一口氣倒進了自己的嘴裏,一滴不剩。
她擦了擦嘴巴,抬手搭在司祈墨的肩膀上,“說起來,我還要好好感謝一下司總呢,當時沒有對我趕盡殺絕,讓我能夠在這樣的場所,找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天地,司總,你對我的好,我可都還是記得的呢。”
司祈墨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皺了皺眉頭,不耐地將她的手拿開,冷聲道:“什麼事,直接說。”
“沒什麼事,就是找司總敘敘舊,不可以嗎?”
“沒什麼好敘的。”司祈墨掏出錢,扔在吧台上,起身離開。
鄭瑾萱的雙眸,即便處於酒吧,依舊不由地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