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白森林酒吧的豔遇(1 / 3)

(1)

自從與林咿呀見了麵之後,整整一個星期不見她上線。給她留言也不回。我想這就是俗稱的“見光死”吧!至於嗎?我又不是想追她,何必躲我像“瘟疫”一樣呢?

其實,心裏還是有些酸澀的,在認識林咿呀以前,多少還覺得有那麼點自信,在人群裏還是可以吸引到部分美眉,沒想到落在林咿呀眼裏就成了“垃圾股”,掃一眼就丟。

不過,這股淡淡的哀愁很快就被我忘記了,因為我的注意力被別的事情吸引住了。

我帶著禮物去找段黛兒,去她單位,同事告訴我她辭職了。去她家裏,一貫對我和藹的伯父伯母這次給了我一個冷板凳。

將悲傷默默地放在心底裏,徒勞地想做最後一絲的努力。5年的感情,要讓我這麼快放下一段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站在段黛兒家樓下等她,從白天一直等到晚上,天色漸漸陰沉下來,風越刮越大,眼看著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我找到一個避風的角落,蹲在那裏,衣服穿得有些單薄,風吹在身上感覺有些發冷。我感覺鼻子酸酸的,連著打了幾個噴嚏,看著大風將葉片卷起來,飄得滿眼都是,一些細細的碎沙也撲棱棱飛到臉頰上,抹一把,兩手烏黑。

一輛黑色的寶馬從遠處悄然駛來,從我眼前開過去,停在段黛兒家的樓下。

車門開了,段黛兒從裏麵翩然走出來,身上穿的是我熟悉的那件白色雪紡連衣裙,還是我從淘寶上給她買來的。她的手裏,提著好幾個袋子。

我急忙追了出去,不顧漫天飛沙走石,喊著:“黛兒,呸呸,黛兒……”我嘴裏飛進了沙子。

她驚訝地看著我,有些惱怒地問:“你怎麼藏在這裏?”

我有些可憐巴巴地說:“我等了你一下午了,還是請假出來的,你知道單位請假要扣錢的……”

她有些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你那點破事不要再跟我嘮叨了。聶曉明,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跟一個做會計的男人談了5年的愛,浪費青春浪費生命在無謂的人身上。”

寶馬車打開了,一個有些顯老的挺著肚子卻長得很威武的*出來,插到我和黛兒中間,雖然他的個頭沒有我高,但氣場可比我大多了。他皺眉盯著我看,對黛兒說:“怎麼,有人找你的麻煩?”

黛兒挽著他的胳膊,撒嬌說:“沒有,沒有,沒事。”她衝我說:“快下雨了,曉明你回去吧!”

我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黛兒的新歡,一出手就是一萬八的主兒,看年齡應該已經有40好幾了,這樣的老男人毫無道德感地撬我們的牆角,難道他就不怕他吃不了消化不良嗎?

我拽著黛兒:“黛兒,我不回去,你跟我走,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這樣的感情你舍得放棄嗎?沒有什麼困難我們克服不了的,隻要我們在一起,你……”

黛兒急了,推著我:“聶曉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難纏呢?沒有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我都說了和你完了。感情上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我以前和你在一起那是我不懂事,可是現在我找到喜歡的人了,你幹嘛就和我過不去不撒手呢?”

那男人推搡著我:“你是誰啊你,我告訴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一個電話你就會給我趴在這裏……”說完他作勢要打電話,卻被黛兒按住了:“算了,劉哥,我讓他走。”

黛兒把我推得遠遠的,一邊推一邊低聲說:“你是不是想要分手費?回頭我給你,你先走吧,劉哥可不是好惹的人……”

“黛兒,我是誠心誠意的,你別這樣對待我,我是真的想和你過下去,你討厭我的地方我都可以去改,可是你不要就這樣離開我……”我無力地說著這些話,期待她能夠像以往那樣,心一軟就回到我身邊。

可是,黛兒這次卻堅決地搖頭:“對不起,曉明,我不會回頭了,這次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希望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她慢慢甩脫我的手,絕情地離去。我看著她幸福地挽著她的新歡,一步步朝家裏走去,她的家,曾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而今已經屬於別人的地盤。

朋友?兩個人鬧分手,若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說,“希望以後我們還是朋友”,我告訴你,這絕對是天下最滑稽的大笑話。隻有拋棄者才會對被拋棄者說出這麼憐憫的話來,被拋棄者被羞辱得沒有了臉麵,哪裏還能平等地和人家做朋友?

天空劃過一道雪白的閃電,隨即一個驚雷猛地炸響,大雨,終於嘩啦啦淋了下來,很快就將我淋濕了。臉頰上,早已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雨水。

我悲傷地苦笑,搖搖頭,落寞地行走在雨中,行人們都在飛奔,或者舉著傘漫步,唯獨我,已經無視身邊的一切,沉浸在自己與世隔絕的世界裏,自己與自己做著苦苦地掙紮著。

好容易回到自己的公寓裏,正打算開門,卻瞥到角落裏有幾個箱子,箱子中間蜷縮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呆滯地盯著我看。

“回來了啊?”林咿呀熟門熟路地說著。

我便也回一句:“是啊,回了。”

“失戀了吧?”

“是呀,你也是吧?”

我們相視苦笑,其實什麼都不必問,看彼此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就能夠知道答案。

我打開門,林咿呀先我一步衝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麻煩你替我搬下箱子。”

我看著那些箱子,納悶地問:“你搬家嗎?搬到哪裏?”

她說:“是搬家,搬你家暫住幾天。”

什麼?我腳步一滑,差點摔倒:“林咿呀,你是不是有毛病呀?我們素昧平生你現在說要住我這裏?憑什麼呀?還有,你住我這裏你事先征求了我的同意嗎你?你也太自我為中心了吧你?”

“我說了,發了短消息給你,你沒回。”

我趕緊拿出手機,果然有條未讀短信息,可這算什麼征求意見?

“總之我不同意你住我家。我可以替你找一處賓館住下。”

“我現在身上沒有多少錢了,住不起賓館,不過過幾天就會有錢的,你放心,錢一到我馬上就搬走。”

“孤男寡女同住一起,又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你怎麼好意思?”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我工作忙起來的時候,深山老林的大房子裏,男男女女同住一起是常事,隻要不做見得不得人的事情,你管別人說什麼。”

“可是……”

我還想說什麼,卻看到林咿呀抬起頭來,一副既疲倦又難過的樣子:“聶曉明,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在寧城的朋友不多,我男朋友他也都找得到地方,隻有你這裏他不知道。你就可憐可憐我,收留我幾天吧!行嗎?”

我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尤其見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如此苦苦哀求你,別說住幾天,想住多久都可以。我沒有再說什麼,替她把行李拿了進來。

我全身都濕透了,去浴室淋浴刷洗。說也奇怪,發現心情和精神竟然一起都好了起來。人在悲傷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發泄出來,當情緒化整為零以後,傷口的疼痛就會緩解。

我出來的時候,看到林咿呀已經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睡著的樣子十分可愛,像一個不知道憂愁的嬰兒,長長的睫毛緊緊閉合著,雙手合掌放在耳朵邊上,側著身子入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可是客廳裏有些漏風,睡在這裏會著涼的。我不忍心叫醒她,在她身邊默默坐了一會,鼓起勇氣,走到她麵前,彎下腰,欲將她抱起來。誰知道剛一碰到她的身子,她就條件反射般彈跳起來,猝不及防地給了我一個火辣辣的耳光,一邊嚷嚷:“你想幹嘛?”

我捂著臉,怒氣衝衝地說:“我想幹嘛?我看你睡著了想抱你去臥室,你打我幹嘛?”

她偏過頭,嘴一撇:“我不要你抱。”

“你以為我想抱你?真是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怕你感冒了受涼,又見你睡得這麼香,不想吵醒你。”

“我打人不疼的,你就別裝蒜了。”她沒有一點想道歉的意思,皺著眉頭問:“你家有吃的嗎?我餓了。”

這人!真懷疑她的字典裏沒有道歉這兩個字。我惡毒地拿出幾包薯片甩給她,吃吧吃吧,肥死你。

我指著房間說:“這幾天你住客臥室,我早上很早就會出門上班,這裏有片鑰匙,你下班以後自己開門進來。既然住在我這裏,雖然我可以不收住宿費,但是我不負責你的夥食包幹,你如果想吃什麼,可以自己帶回來做。放心,我也不會占你的便宜吃你的東西的。”

林咿呀嘎吱嘎吱地咬著薯片,好奇地睜大眼睛:“聶曉明,你做哪行的?”

“金融。”

“哦?”她眉頭一抬:“銀行高管?”

我有些沒好氣:“不是,會計櫃的櫃員。”

她揚聲大笑起來:“聶曉明原來你是會計,難怪你算賬這麼細致。”

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本身並不是一個特別愛計較的人,隻是因為職業習慣,凡事會先劃一個圈圈,明確好彼此的數據賬目,當然在日常相處裏會有一些靈活的變動,但大體上會維持不變。

其實我是這麼想的,我可以包她這幾日的住宿,包括水電什麼的都可以暫時分擔部分,一個女孩子能用多少水電費?可是吃什麼的就難說了,看她這個千金大小姐的做派,如果她要吃要喝,像我這樣粗茶淡飯成習慣了的人還真伺候不了。再說,我的薪水並不高,扣除房貸水電孝敬父母的份子錢以外,自己能剩下的已經不是很多,可是我還是要保證每月能存幾百塊錢,留著以後養家養孩子。

我是一個節儉的人,這點我承認,但並不吝嗇。可是看到林咿呀那表情,我知道我一定又無意中得罪了她。

果然,她嘩地拿出錢包,一疊銀行卡整整齊齊地排在錢包裏,她從包包裏拿出1000塊錢,扔給我:“做這幾天的夥食費,這夠了吧?”

我有些生氣:“你發什麼神經病,我在銀行工作,最恨的就是別人用錢砸我。這次我隻是警告你,再這麼做,你就別住我這裏了。別以為我就不生氣。”

她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聶曉明,你這個人就是太焉了,就是發脾氣,人家也不會怕你。”

我不想理她,正打算回房,忽然想起了什麼:“你不是說你沒有錢嗎?你這一出手就這麼多錢,難道還住不起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