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著瞄了他一眼。
他看著比我還要痛苦,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渾然一朵開的正盛的雛菊。
之前安慰哭泣的我那麼遊刃有餘的人,這次麵對我的眼淚,卻有些手腳僵硬。
不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他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他是很心疼的。
他輕輕攬住我的肩膀,帶著往他肩膀上靠,一手給我擦著眼淚:“別哭了楚楚,別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這話很俗套。
可被蕭衡這樣低吟的說出來,卻有種被砸進心口的震撼感。
我不知道蕭衡這話對多少人說過,但這一刻我是真的心動了,“砰砰砰”是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心跳頻率。
倚在他懷裏,望著頭頂的那盞暖黃的燈,蕭衡的臉,還有蔣天生的臉不斷的交替變幻著。
最後定格在蔣天生臉上,下一秒,卻又被爸爸和弟弟的臉給覆蓋。
立馬就被嚇清醒了。
坐直身體離開了蕭衡的肩膀,麵對蕭衡疑惑的眼神,我佯裝憤怒,帶著哭腔控訴:“你又欺負我!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不會在讓我掉眼淚。”
說完,感覺自己表現的不夠慘,還可憐兮兮的拿指頭去擦眼角的淚水。
蕭衡一僵,立馬想起了這話是誰說的,苦笑一聲,任命低頭:“是我是我,我的錯,我的公主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我傲嬌的一甩頭,傲氣的說:“哼,看你表現!”
我曾經看過這麼一段話,兩個相處最好的模式就是,你在鬧,他在笑,當你的看官和聽眾。
但我更覺的願意陪你一起表演的人,才是你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無疑,蕭衡就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如果,我和蕭衡相遇的時間再晚點就好了,沒準那時候我報了血海深仇,當我完完全全的忘掉蔣天生,孑然一身的時候,再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心下歎息,讓搖曳的心慢慢安靜下來。
蕭衡失笑,想了想,問我:“那小公主,有沒有想去地方?”
我一愣,還真沒什麼想去的……等等!
放下手裏的叉子,怕自己太激動了戳著自己。
我非常興奮的抓住蕭衡的手,連連點頭:“有有有!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蕭衡一笑,反手抓住我的,岔開我的手指,緊了緊再安撫的捏了捏:“行,我們去。”
蕭衡相比較蔣天生來說,已經白了很多,但和我的膚色比起來,還是差了好幾度,特別是有了對比後,顏色更加明顯。
我看著十指相握的手,有些發愣,望著那手,似乎和過去的某些場景重影了。
在看見蕭衡的臉時,那影子立馬消散了。
我猛的收回自己的手,握住靠近心口,那裏正疼的窒息。
蕭衡第一時間發現了我的異常,見我捂住胸口,還以為我是心髒病犯了,急的臉都白了。
把我橫抱著就衝出來餐廳,身後跟著叫囂著沒給錢的服務員。
蕭衡轉頭看了那服務員一眼,他立馬就變成了被灌了啞藥的鵪鶉。
其他服務員看他這模樣,也不敢再攔著我們,問那人蕭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