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側耳細聽,結果什麼也沒聽見,反倒聽見蔣天生對我不耐煩的吆喝:“你還站這兒幹什麼?當背景板上癮了?”
回頭隻感受到一陣風,他越過我,也沒去找於雯,直接往角落裏走去。
我不想跟著他去,但是環顧四周沒有什麼熟人,有意無意看過來的視線,讓我很不自在。
眼看著一些男人眼神鎖定我就要上來搭訕,我隻好跟在蔣天生身後往角落走。
遠遠看著蔣天生躲進角落一個視線死角,細看發現那個角落比較隱秘,最適合情侶之類做一些親密的事情。
頓足止步,害怕於雯和蔣天生約好在哪兒怎麼怎麼樣,我要是過去那不是自找沒趣。
站在原地沒一會,就有人端著酒杯過來了,油膩的中年大叔,還擺出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生厭惡。
猶豫再三,我還是靠近了那個隱蔽的角落,心想就當看戲了。
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打好裝作偶遇的腹稿,轉過遮擋物卻發現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蔣天生扶著牆,捂著額頭,看不見臉,但很明顯狀況不對。
“你怎麼了?”
我走過去,在蔣天生肩膀上拍了拍。
他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劍,看清是我之後,才軟和許多。
臉色蒼白,額角短短時間就積起了一層薄汗,他的神情很奇怪,我看不懂他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酒勁犯了頭暈。
想了想,還是扶著在他凳子上靠牆坐下。
“需要叫醫生嗎?”
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蔣天生的身體在抖,好像是疼的,也像是發冷。
“不用,酒勁上頭,冷。”
蔣天生的聲音像是被凍著了一樣,微微顫抖著。
喝酒之後有這麼冷?
仔細想想以前,還真沒看見蔣天生醉醺醺出現在我麵前的樣子。
見他抖得不成樣子,又不好裝作視而不見:“我去給你拿個毯子。”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卻猛的手腕一緊,整個人被裹進蔣天生懷裏。
明明熱的燙人,像個火爐,他卻還在喊著冷發著抖。
我應該推開他,應該推開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應該推開他,管他冷不冷,最好讓他冷死,冷成一條隻會在地上嗷嗷叫的狗。
可是,手抬起來卻怎麼也狠不下心把他推開。
糾結到最後,連把手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蔣天生抱著我,不,應該說緊緊的箍著,像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裏那樣用力。
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冷成這樣。
大概十來分鍾之後,蔣天生才停止顫抖,安靜了好一會他才把我放開。
他離開的時候,我身上刮過一陣涼意。
低頭一看,身前一片深漬,想被人潑了一杯水又在上麵揉了一把。
嗯,這樣子出去,別人不多想都不可能了。
剛這麼想著,就聽見了“噠噠噠”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
轉頭就見於雯驚恐的瞪著眼,指著我嘴張了又張,抬腳向我衝過來,一邊喊著:“你這個賤人!”
我唯一佩服於雯的一點就是她踩著近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卻如履平地,一點都不會影響她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