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要留活口之後,我就暈過去了。
等我再醒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雪白,鼻間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是醫院嗎?
側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透淨白嫩到沒有瑕疵的臉。
林可。
她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
除了林可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心頭湧上失落。
不想去想是因為什麼,就算是一個受傷的給予自己脆弱的權利吧。
動了動手指,驚動了趴著的林可。
她抬頭看了一眼,揉著眼睛又趴下去了。
我坐起身,她蹭的一下坐直了,眼睛盯著我,驚喜的喊:“你醒了!”
我點點頭。
她又接著說:“口渴不?餓不?頭暈不?哪裏難受嗎?”
我繼續點點頭。
不是我沒禮貌,本來是想說話的,結果一張嘴,嘴皮子就跟被撕裂了一樣的疼。
我想起來昨天我用這嘴做過什麼之後,再不想開口說話了。
動一動都疼的慌。
林可也知道我情況,見我點頭,就轉去了外麵。
進來的時候後麵跟著好幾個人,穿著護工的衣服,拿著吃的喝的用的,什麼都有。
林可跟著在後麵空著手,一邊打著哈欠,跟幾百年沒睡過覺了似的,進來之後就直接窩沙發裏去了。
三位護工圍著,熱鬧中更襯托了我的落寞。
出了一個關係不是很好的林可,竟然連個來看我的人都沒有!
吃著護工喂的粥,我很矯情的想,自己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
想到這,我突然想起了那幾個綁匪。
示意護工停一下,轉頭看向沙發上疑似死屍的某個人:“那三個人呢?蔣天生怎麼弄哪兒去了?”
沒反應,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林可兒!林大廚!林……”
沙發上挺屍的某人猛的坐起身:“唉!讓我睡覺行不行,你去問他啊,打電話問啊,你問他,不要吵我!”
毫無形象氣質的吼完,林可再次癱倒在沙發上。
我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手是軟的,拿杯子的時候都在顫抖,手臂上又多了很多的傷疤,像破舊的衣服,補丁在上麵貼了又貼。
腳沒看過,但是動一下又酸又疼,昨晚被老二踹了又踹的情景浮現在腦海。
還有我一直不敢深想,一直在逃避的畫麵。
又喝了一口水,望著天花板,腦子有些空。
我曾經發過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仇,一定要讓某個人生不如死。
多謝爸爸的在天之靈的保佑,讓我得救!
嘴巴疼,矯情的不想說話,衝護工之一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她點點頭轉身去了外麵。
回轉的時候,手裏拿著我遺落在車裏的手機。
接過手機立馬就想給蔣天生打電話,轉而想起自己的嘴不能說話,想了想登陸了聊天軟件。
蔣天生不一定會在,但還是想試試。
好在消息發送沒多久蔣天生就給我回複了,他知道我想問什麼,短短幾個字。
人都還在。
我頓時放下了心。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安心養病,隻有我精氣神都回來了,才有精力去找別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