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悶的回房,在房間也待不下去,拿著手機平板去了樓上琴房。
然後看著完全不符合自己欣賞風格的擺設想起是誰經常在這地方待,轉身就走,一絲留戀都沒有。
林可坐這兒睡覺的時候,難道那蛇沒有在這兒“玩”。
從廚房去了別墅後麵的花園,這會太陽有點熱,華庭比較涼快。
我現在也不敢再去曬什麼太陽,上一次是個教訓,那種癢疼腫的感受,我不想在受第二次。
盡管林可說我這個日光性皮炎是因為被蛇毒破壞了身體的免疫力,才出現了這麼急性的病症。
但是根據自己現在都還覺得麻木的身子,我決定把林可定位為庸醫。
到了花園,遇見幾個穿著傭人衣裳的女孩子。
我掃了一眼,以前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她們,但是今天蔣天生說的那些話,讓我不得不多加注意。
如果我今天走不了,那明天開始我就要做和她們一樣的事情了。
我在看她們,她們也在悄悄觀察我。
這裏的人一個熟悉的麵孔都沒有。
蔣天生對宅子裏的傭人做過清理,以前的那些老人,除了張姨和李叔,一個不剩全被蔣天生清理了。
也因此,這些人對我並沒有什麼敬意,名義上的大小姐,實際意義上卻是個連他們都不如的可憐蟲。
這話,我上次在庭子裏聽見過了。
有多少人有這樣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世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我現在的處境,不說避如蛇蠍,也不會主動親近我。
捧高踩低不敢太明顯,但暗地裏耍花招,說閑話的人數不勝數。
以前我以為我生活在一個善良的世界,畢竟每個人都對我笑的那麼好看,對我的態度那麼好。
現在我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我那麼好,為什麼會對我笑的那麼好看。
因為爸爸,因為我是爸爸的女兒。
也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不帶上麵具,根本就活不下去。
如果你能無憂無慮,瀟灑肆意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因為你能看的開,而是因為有人在你頭上頂起了一片天,把你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守護著你的天真。
當為你撐起那片天的人離開之後,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被天壓死,要麼自己撐起來。
於是當我看見有一個傭人衝我甩了一個白眼的時候站住了腳,側頭看她。
這是我第一次找人麻煩,不,是反抗,反抗他們無緣無故施加在我身上的傷害。
不管是誰,我都不再逆來順受。
然而算你倒黴,反抗的起點就從你開始。
“你剛剛那個眼神,是對著我的嗎?”
我問,語氣好奇,仿佛隻是好奇她今天畫的妝為什麼這麼好看。
沒錯,這個女孩子竟然化了妝!
我不知道沐宅傭人的規矩是什麼,根據我以前的經驗,從來沒有在張姨臉上看見過妝容,至少在她當班的時候,我沒有看見過。
以前的那些傭人們,我從來沒有在他們身上聞到過香水的味道,從來沒有。
而現在,不用我特意去聞,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橘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