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林先跳出去,然後伸手來扶我。
在通風口裏,為了躲避灰塵和各種各樣的蟲子,已經要了我很大的精力,根本就沒有在意時間的流逝。
這會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咱們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反正出來的第一印象就是太陽很大,風很大,天空很近。
不知道是怎麼爬的,竟然到了頂樓。
世貿一共隻有六樓,頂樓空的什麼都沒有。
不,還有兩個像老鼠一樣從通風口裏鑽出來的人。
互相看看,我從康林的大眼睛裏看出了自己有多狼狽,卻無暇去顧及。
在通風口裏麵的時候,有好幾次都是往下滑,於是我以為咱們是往地下通道裏走的,最終著落點在地下車庫。
然後康林的車等在那個地方,我們到了就直接開走。
但是出來一看,竟然在頂樓!
我有點不明白咱們是怎麼以下滑的姿勢,竟然往上走的!
但是康林並沒有對我做出什麼解釋,而且我隻享受了幾分鍾被陽光撫摸的機會,就被康林塞了回去。
他把自己包裏的東西拿出來,讓我墊在地上讓我坐著還囑咐我不要出去,免得被太陽曬著。
我起初不明白,但是看康林緊張的神情,我恍惚回神,他這是想起了我之前和他說的日光性皮炎!
後麵我沒有時機和他解釋日光性皮炎是怎麼來的,也就一直沒說,現在看他這麼緊張好笑又覺得感動,正要和他說話,卻見他拿著望遠鏡走到邊緣向下望。
神情漸漸變得嚴肅,我也不好再打擾他。
他不止看一個地方,而是四處遊走,一邊走一邊看,更像是在測量什麼。
我把自己的包拿下來,在裏麵翻找,我想找的是望遠鏡,想看看樓下是什麼動靜。
這一看不知道,原來康林準備的這齊全,裏麵什麼都有,望遠鏡自然也備著。
把東西塞回去,拿起康林的包背上,到陽台邊緣往下望。
也是湊巧了,我拿著望遠鏡往下望的時候,正好看見蔣天生裏的那個領頭人物。
時常跟在蔣天生身邊進進出出,好幾次送我進地下室都是他帶的頭。
我記得綽號叫蟲子。
正好看見他從車上下來,下來之後,第一時間去了後座。
我心裏一緊,莫不是蔣天生來了?
正想著,從車裏跨出一條大長腿,人一出來,猛的抬頭看過來,嚇得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驚魂未定的看著遠方,好一會才叫著康林,告訴他蔣天生來了。
康林比我鎮定多了,點著頭說早有預料,然後又讓我回通風口待著。
這次我終於有機會說出日光性皮炎的原因是什麼了。
康林聽說之後,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點著頭說原來是這樣,然後又拿著望遠鏡不知道看什麼去了。
我看著他不知道在忙什麼的“忙碌”背影,也不好在煩他,蹭到看見蔣天生的那麵試探的往下瞧。
下麵的人群和車都沒有了。
那望遠鏡看了看,確實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