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媽同時看向他。
蔣天生看向張媽,臉上是難得的柔和,他掃了我一眼,對張媽說:“張媽,你就別忙活了,這麼會到飯點了,你去吃飯吧。”
他說著,還讓開一步,示意張媽出去。
張媽看了我一眼,猶豫著沒動:“少爺,大小姐她身子弱,這段時間還一直受傷……”
蔣天生的臉色以可見的速度的沉了下去。
張媽了解在沐家這麼多年,自然明白我們各自的性格,瞧見蔣天生這樣也不敢在說什麼。
張媽對我還能勸勸,對蔣天生那可就聽話多了,基本上不會反駁蔣天生的意思。
更何況蔣天生臉色的變化這麼明顯,她又怎麼注意不到。
張媽心疼的看看我,卻還是埋頭走了。
我望著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瞄見蔣天生的眼神,嘟嘴小聲嘟囔道:“好歹告訴我那些東西上哪兒拿啊!”
蔣天生哼一聲,說:“自己找人問去。”
然後他就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洗手間裏,隨手砸了一瓶沐浴露。
看著無辜被砸躺在地上的沐浴露,鬼使神差的彎腰撿起來,拿著它去了蔣天生的房間。
蔣天生各自高,為了誰的舒服,這是一張近三米的大床。
米白色的被褥平鋪在上麵,但是被麵很淩亂,就像是有人在上麵滾過了一樣。
我知道誰在上麵滾過,我也知道這上麵曾經發生過什麼,心底惡心不已。
好在,沒有聞到什麼令人作嘔的味道。
屏息之後一把掀開鋪在床上的被子,露出下麵雪白的床單。
蔣天生是個男人,但特別偏愛淺色係。
特別是床上的用品,被子床單還有枕頭各用了不同的顏色。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淺色。
但是他房間的整個色調都很深,隻有床和沙發是淺色。
以前從沒有在意這個問題,如果是正常人,喜歡淺色係,那就恨不得自己所有東西都是淺色的。
但是蔣天生不。
他沉重的顏色鋪滿了整個房間,把自己最愛的顏色用在自己比較喜歡的地方。
這是在掩蓋他的喜好,一如他在我們麵前掩藏了這麼多年的野心。
我把沐浴露的瓶蓋扭開,本來想隨手倒上去,但是在下手瞬間頓住了。
然後我把蔣天生床單掀開,慢慢的把沐浴露倒在床墊上。
一點一點,拿出我能靜坐一天在鋼琴前麵的耐力來,把每個角落都給江天鋪滿,然後再把傳單鋪上,接著把被褥蓋上。
大功告成。
晃蕩了一下手裏的沐浴露,視線一轉,看見半開的衣帽間的門。
嘴角挑起,既然門都開了,那我還猶豫什麼,抱著沐浴露進來衣帽間。
當我出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沐浴露的味道,為了不讓蔣天生聞到這味道而警惕,我趕緊把窗子打開通風。
然後出門,準備去找清潔用的東西。
但是在這之前,我要先去找點吃的。
蔣天生讓我給浴缸做清潔,又沒有說要在什麼時間段裏完成,也沒說讓我立馬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