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滴溜溜的眼珠在轉動著,卻也一眨不眨的望著我。
以前看見小角這樣,我會下意識往後躲,因為覺得害怕,但現在我知道,它是在賣萌,想讓人陪著它玩。
手指頭在它腦袋上點了點,卻沒有真的陪它玩。
盡管經過了長時間的相處,克服了心裏最恐懼的那段時間,但她畢竟是一條蛇,滑溜溜的蛇,還曾經給了我那麼大的陰影。
所以,我站起身走了。
好像夜也深了,打算回去睡覺了。
出了帳篷,一股涼風襲麵而來。
緊了緊身上的毯子,邁步往別墅裏走去。
到了別墅,看見大門開著,留了一盞小燈,這一定是張媽的手筆了。
以前她也會這樣,等我在這兒玩夠了,自然就知道回去,有時候晚了她就會留下一盞燈給我照明。
路過大廳的時候,肚子突然叫了。
揉揉饑餓的肚子,轉頭看看四周,沒什麼人,於是轉道去了廚房,看看裏麵有米有吃的。
好在,林可還算對我比較照顧,她給我留了兩個三明治,大概是知道我半夜會到這兒來找吃的。
拿出三明治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哽得自己眼淚都出來了,合著眼淚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裏咽下去。
心裏其實是非常委屈和難過的,之前因為一些衝擊,讓我連眼淚這種能發泄情緒的事情都忘了。
現在感受到了林可給與的一點溫暖,又覺得自己現在連吃東西這種事情都得躲在廚房裏,這對我來說確實是很大的委屈。
曾經何時,我受過這樣的委屈?
從小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人,有誰敢這麼樣對我,向來是害怕我餓了渴了,生怕我有一點沒被照顧到。
但現在……
我一袖子抹幹臉上的淚水,心下漸定,現在不比從前,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向以前那種別人把東西都捧到你麵前的時候,已經一去不返了。
三兩口把手裏的三明治解決,把嘴一抹就要上樓。
把冰箱甩上,回頭就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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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碩長的身影站在身後。
本來就沒有開燈,突然轉身一看身後站著個人,我差點沒有一拳捅過去。
驚魂未定的抱住冰箱,仿佛冰箱能幫我抵禦來自外界的侵犯。
“你是誰,你幹什麼,你你您……咳!”我抱著冰箱慌亂的說著,因為太過緊張,嗓子不收控製,說錯話不說,還讓自己被口水嗆到。
“讓開。”那條碩長的身影開口說話了。
不過,嗯?
是蔣天生?
我鬆開冰箱,下意識按照蔣天生的指令往後讓開了幾步。
他上前打開冰箱,冰箱裏的燈照在他的臉上,冷峻的側臉,在冰箱冷白的燈光下更顯冷漠。
冷漠的人,從冰箱裏拿出一盒牛奶倒進透明的水晶杯裏。
牛奶白向來都是很柔和的顏色,在這樣的燈光下竟然更顯白嫩。
牛奶,我也想喝,剛剛吃了那兩個三明治完全是扯著脖子硬往下吞下去的。
眼珠子望著蔣天生手裏的牛奶一眨不眨,喉嚨不自覺的往下滑,不斷分泌的口水讓我情不自禁不停的吞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