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帶我來的這家咖啡廳環境很好,但是放眼看去這裏麵並不是很大,而且停車的時候,我也發現了這處很偏僻,周圍沒什麼人煙,安靜得讓人覺得身心放鬆。
咖啡廳沒有包房,隻有用木架隔開的一個個卡座,說是起到隔斷作用其實也隻能起到視線上麵的一點格擋。畢竟木架是鏤空一格一格的,每個空格裏都放著別致的咖啡杯。
但是杯子是填不滿整個格子的,所以隻是一個鏤空的隔斷,當我坐下的時候,我們斜對麵的那個卡座已經有人了。我瞄了一眼,我這個方向能看到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上去是個專業人士。
他對麵坐著一個白色的影子,因為背對著我,重要的部分又被鏤空的木架擋住了,我甚至看不清楚這個人是男是女。他們說話很小聲,並且是在用英文交流,我無聊的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楚重要信息。
蕭衡從洗手間回來順便去前台點了喝的,坐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我豎著耳朵在偷聽別人說話,他笑著抬手敲了敲我的頭說:“你這個賊頭賊腦的樣子可不太雅觀哦,還偷聽別人說話。”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而且又是中文,那邊的人好像根本沒聽到似的,沒有任何反應。而我抱著頭“嗷”了一聲,倒是不痛,隻是嚇了一跳。
我癟癟嘴說:“我隻是無聊而已,什麼都沒聽清楚啊。”我這句話可不是假話,兩個人聲音太輕了,特別是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我好像就沒能聽到過她的聲音。
“你還想聽到些什麼,人家說不定聊的也跟我們的事情一樣呢。”蕭衡身子朝前傾,胳膊撐在桌子上。
這家咖啡廳本來就是小格局,每個卡座的咖啡桌也是很小的,我一直貼著桌子,為了聽到那桌的對話,身子不自覺的就在往前麵傾。而蕭衡突然這樣湊上前來,嚇了我一跳,兩個人的臉都快碰到一起了。
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我是打算和你說正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蕭衡低頭笑了,他笑起來的樣子是真的很好看,看著他你腦子裏就自動浮現出一句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比起蔣天生這種野獸一般的男人來說,蕭衡真的是個溫柔深情的紳士了。
“你說吧,我能承受得住。”他笑著看向我。
我將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在桌麵上,慢慢的推到他的麵前,抱歉的說:“蕭衡,真的不好意思,這個求婚戒指,我是真的不能收下。”
蕭衡的眼眸原本不是純粹的黑色,是有點泛著咖啡色的瞳色,但此時,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覺得那雙眼像是一片深淵,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底。
是傷心嗎?原來人在受傷的時候,眼神是會變成這樣的……
“我以為在這路上你已經想通了,所以才沒有直接在上車的瞬間就把戒指還給我。你能給我一個拒絕我的原因嗎?隻適合做朋友這樣的原因,我不想再聽了,我要你心裏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