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比,”小孩不高興地叫了起來,“我不姓王了,以後我也姓張。”
“你做夢呢,”王家寶輕輕敲了他一個爆栗,笑道:“都要姓張,你想讓王家斷香火啊?”
“斷香火又怎麼了?你不給我買狗,我就不姓王。”小孩才不管那麼多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老子白養你了。”王家寶也急了起來,“這可由不得你做主,老子要你姓張你就姓張,要你姓王你就得給我姓王。”
“我不管你要我姓張還是姓王,我就是要養狗。”小孩倔強地維護自己的利益。
抱著貓的小孩忽然道:“弟弟,狗會欺負貓的。咱家養了貓,就不能再養狗了。要不,你跟我一起養這隻貓吧?”
雖然哥哥討好地哄著,被父親拒絕了的小孩還是很不高興,王家寶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他,把他放到肩膀上。
讓小兒子坐到自己肩頭後,王家寶回頭催促大兒子,“快走,再不走小心淋雨。”
風越刮越大,天漸漸灰暗起來,父子三人一路疾行,當他們邁進家門的時候,那雨終於“嘩嘩”地下了起來。王家寶放下肩頭的孩子,笑道:“幸好回來得快,再晚一點就得淋成落湯雞。”
小孩子才從父親肩頭下來就扯著嗓子告狀,“娘,爹剛才欺負我。”
王家寶做了個鬼臉,小孩子抬頭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邊跑邊喊他母親,王家寶跟在兒子身後哄,“不就是沒給你買狗麼,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抱著貓的小孩也跟在父親身後。
爺兒倆七彎八拐跟著前麵告狀的小孩來到後院,一個少婦正站在屋簷下,小孩扯著她的袖子仰起頭訴說父親的不是,少婦低頭看著他,眼裏是寵溺的笑。
王家寶從後麵抱住媳婦兒的腰,討好地笑,“迎春,你兒子又在告我惡狀吧?”
迎春搖頭道:“你呀,也難怪孩子說你,怎麼能那麼明顯的厚此薄彼呢。”
王家寶輕輕捏著媳婦兒的手指,“哼,他們買什麼不好,偏偏要買什麼貓啊狗的,既不好伺候又髒兮兮的,還喜歡纏人。”
“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迎春笑道:“何況你兒子喜歡呢。”
“既然你這樣說,那明兒真帶他去買一隻回來養著?”王家寶把頭枕到她肩上,問道:“剛剛一個人站在這裏看什麼呢?”
迎春輕聲道:“這桃花,又落了一地了。”
家寶看了看泥地裏繽紛的花瓣,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傷春悲秋啦?花謝了,明年還要再開嘛。”他使勁吸了口氣,“別說,這花雖然落了,香味倒還在呢。”
迎春也笑了起來,“可不是麼?花謝了,明年還會再開。”她忽然扭頭貼著王家寶的耳朵道:“嗨,你又要做爹了呢。”
“真的?”王家寶立即鬆開她,在她身前蹲了下來,伸手去摸她腹部,“讓我看看。”
“看什麼看啊?現在什麼也看不到。”迎春低頭彎腰捏住他的手,“以後又要添一張嘴吃飯了,現在的錢又難賺,你肩上的擔子重著呢。”
王家寶立即苦著臉道:“是啊,錢越來越難賺了。偏偏你兒子長得飛一樣的快,而且一個比一個能吃,害我日子一天比一天拮據,再過些日子還得送他們上學,我真擔心哪一天我會被他們折騰窮。”
“後悔了?是不是還在想著你那個丟了的兵部尚書?”迎春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以前我就提醒過你的,現在後悔也未免太晚了吧?”
王家保捉住她的拳頭,笑道:“還真有點兒後悔了,我要是兵部尚書,還能為穿衣吃飯發愁嗎?”
迎春翻了他一個白眼,“你還可以在夢裏過過兵部尚書的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