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我隻是占用你的身體。”
更可怕的是,這聲音是從“我”自己嘴裏發出的。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這種感覺很可怕,你好像沒有軀體,隻剩下一段意識。
我像是被藏在一個黑漆漆的密閉空間裏,周圍沒有任何聲音。
一轉眼,我被帶到了一處別墅前,正對著我的是一間停車間,裏麵有一輛大紅色轎車。此時,車子在劇烈的搖晃著。
成年人都明白,車子裏此時發生了什麼。
“我”緩慢走進車子,透過墨黑的車窗玻璃,我看到裏麵有一個光裸著身體的女人,此時正趴在男人的身上,激情的動著。而那個女人,身材曼妙,正是楠盛。
墨黑的玻璃窗上,倒映出我此刻猙獰的麵孔,我的眼神陰邪,嘴角扯開,像是一隻看到獵物的魔鬼,瘋狂的笑著。
“我”打開車門,裏麵躺在椅背上的男女才回過頭,楠盛臉上沒有絲毫被抓到偷情時的驚慌,反而像是經曆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一般,淡定的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胸前,嫵媚一笑,“你是家裏新來的仆人嗎?誰準你開本小姐的車門的?”
“桀桀桀……”
“我”嘴裏發出了恐怖的笑聲,然後看到楠盛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奇,“你是誰?”
“楠盛,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的聲音突然變成了靜萱,楠盛的眼眸忽然驚恐的瞪大,“是你!靜萱!”她很快又鎮定下來,“你到底是誰?少在這裏裝神弄鬼,靜萱早就死了!你是靜萱的什麼人?”
“我”冷笑著,“桀桀桀,靜萱早就死了,所以現在的靜萱是鬼。”
楠盛眼底的恐慌增多。此時,外麵傳來一陣轎車“滴滴滴”的聲響,別墅的大門被打開,我看著進來的車子冷冷一笑。
袁泉回來了,這下人都到齊了。
袁泉此時從車上下來,把車鑰匙交給仆人,目光落在我身上,露出驚詫,似乎在問“小姐,你是誰”,我很快盯著他,袁泉仿佛是會想到什麼,驀地愣住,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我,“你……你是?”
“我是誰?袁泉?你還記得我嗎?”
袁泉後退幾步,我逼上前,此時雙眸緊盯著他,“袁泉,好久不見,我是靜萱啊。”
“不不不,靜萱早就死了。你不是靜萱,你是誰?”
我心底起了寒意,一個因為他而在青春年華死去的女人,現在他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還理所當然的活著。靜萱,真是愛錯了人。
“桀桀桀,怎麼?一提到靜萱的名字你就害怕了嗎?可我就是靜萱,隻是,現在的我,是鬼,不是人。”
“我”的手裏此時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硬是塞進袁泉的手裏,“來,袁泉,去,殺了那個女人。她根本不愛你,就在剛才,她還騎在另一個男人身上,背著你偷情。”
“啊!”袁泉似乎在一瞬間崩潰,他哆哆嗦嗦著舉著手裏的刀,瘋了一般的靠近車輛前,一把抓起裏麵的女人,像是一個劊子手一般一刻不停的砍著。血花四濺,剛才還是墨黑色的車窗,此時一下子被鮮血染紅,跟整個轎車的顏色極為搭配。
“我”看著這一幕冷笑著。
袁泉砍完以後,停在原地不停的喘氣。忽然,他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驚駭的盯著車裏,不可置信的後退。
“我”一瞬間飄了過去。
車裏的兩個人,此時變成了肉泥,隻有楠盛那雙無比嫵媚的大眼睛沒有被損壞,此時正朝著我這邊瞪著。
我的心像是被五指緊緊抓著,揪心得要命。
“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袁泉拚命的搖頭,不願意承認這一事實,他雙手抱頭極為苦惱的蹲在地上,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我”蹲了下去,冷眼瞟了一眼車內的一堆肉泥,在袁泉耳邊一字一句道,“人就是你殺的,她背著你偷情,所以你殺了她。你殺了人,所以,你現在應該殺了你自己,來懲罰自己。”
說著,“我”把匕首重新放在袁泉的手裏,他盯著手裏的匕首,手指顫顫巍巍的仿佛秋天抖落的樹葉。卻還是僵硬的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橫,他便睜著眼睛倒在地上。
“不!”我叫出了聲,“靜萱,你這樣太殘忍了。”
“怎麼?這麼一點你就受不了了?我隻是把他們欠我的還給他們罷了。是他們先對我不仁,又怎能怪我不義?”
我的腦中,被灌入一道幽冷的聲音。
“可你的做法遠超出他們。你離開我的身體!你要報仇自己想辦法,不要借助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