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獄還是天堂(一)(2 / 2)

孫益宇轉過身,就看到了身穿綠色T恤和馬褲的常凡林。提到常凡林這個小師弟,孫益宇覺得自己與他頗有淵源,二人不光是同鄉,高中是校友,而且大學裏麵二人還是同係同專業,隻不過孫益宇比他高一級而已,兩人同在係勞動部。當初宿管委招新,常凡林在台上作競選發言之時,孫益宇就覺得他氣度不凡,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抑揚頓挫,慷慨激昂,極富感染力,他就是一個天才的演講家,這種人一般都是做領導的命。

正是他的這一特征給孫益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其他的人都覺得常凡林隻會說不會做,典型的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所以當時大家都反對錄取其人。但孫益宇力排眾議,最後還是把他留了下來,事實證明,孫益宇沒有看錯人,常凡林這位師弟也沒讓他這位師兄難堪失望,他處事不光精明幹練,最重要的是任勞任怨,吃苦耐勞,你吩咐給他的事情他絕對會保質保量一絲不苟的按時完成。而且這個常凡林還很會做人,總是在孫益宇需要的時候,不失時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就像是孫益宇肚子裏的蛔蟲一般,總是知道他內心的想法。

孫益宇伸手接過常凡林手中的雪碧,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一股透心涼的感覺迅速流遍全身,仿佛全身死去的細胞都被激活了過來,孫益宇重重的打了幾個嗝,揶揄道:“你小子不堅守崗位,去哪裏晃蕩了?”

常凡林笑了笑,說道:“宇哥,我就在前邊休息了一下,我可沒有偷懶啊。”

“沒偷懶!”孫益宇看著他油膩膩的嘴巴,故作生氣道:“我們還在這裏飽受饑餓的折磨,你們倒好,一個個跑得連鬼影都不見,去吃大餐去了。”

常凡林滿臉的無辜之色,說道:“沒有,絕對沒有,宇哥我就吃了一個大餅,我發誓!”

孫益宇輕歎一聲,臉上的顏色稍緩,常凡林見狀,極力笑說道:“宇哥,你去吃飯吧,這個小師弟就交給我好了。”

孫益宇的臉上立即露出了“這還差不多的神情”,然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熱灼的空氣之中傳來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喲,這不是師弟弟孫益宇嗎?怎麼又在偷懶,準備折磨大二的小師弟啊。”

孫益宇臉上的笑容瞬間淡去,轉身定眼看著許建那副欠扁的嘴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在心中重重的罵了幾聲“賤人”,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扇他幾個耳光。

學生會許多成員都知道許建與孫益宇的個人恩怨,見到兩人又杠上了,都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準備立在一旁看好戲,許賤人看到一旁一些學生會的成員圍了過來,旁邊又還有一些師弟弟、師妹妹,他決定要耍耍威風,立立官威,於是昂首挺胸的道:“怎麼,難道孫益宇師弟認為師兄我說得不對嗎?即使你現在身在校學生會,可是代表的畢竟是我們係學生會的形象,希望孫益宇師弟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守。”

這許建是工商係學生會主席,他與孫益宇的仇怨由來已久,積怨甚深,他比孫益宇年長一級,孫益宇應該尊稱他一聲師兄,可是現在孫益宇隻能開口叫他一聲許賤人。

孫益宇在進入大學之前的二十天前剛做了一個手術,在進入大學之後的新生軍訓之上,身體孱弱不堪,以至於累倒虛脫。許建當時是學校督導隊第二大隊的隊長,負責工商係大一新生軍訓的後勤工作。在看到孫益宇體力不支累得奄奄一息之時,不但不好言安慰,反而當著教官和全班同學的麵出言譏諷,說孫益宇是什麼新時代的獨生子女公子哥,經不得半點風吹雨打,一個七尺男兒卻嬌柔得跟一朵雪蓮花的似的,不想軍訓就算了,還裝死賣活。在送孫益宇去醫務室就診的路上,許建還要求別人不要攙扶孫益宇,讓他自己爬著走。

後來因為這件事情,許建還把他對孫益宇的不滿迅速轉移至孫益宇所在的整個班級,一切的後勤供應物品都是最後一個發放到他們的班級,有很多的東西還不齊全,由於他們是在軍營之中軍訓,一個星期隻能洗一次澡,不光吃飯洗臉刷牙要排隊,就是上廁所都得排隊來,而且還不能擅自走動,可以說是有錢都買不到東西,頭頂炎炎烈日,搞得整個班級的同學怨聲載道,差點沒揭竿而起。一些知情的同學自然會把怨氣遷怒在孫益宇的身上,每天都忍受著自己這些新同學的狂轟濫炸,差點被他們的口水給淹沒。

許建的這些行為差點讓孫益宇氣得吐血,孫益宇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脾氣有些暴躁,在初中就是打架鬥毆過來的,現在身上還有兩條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