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麼短時間裏就進了兩次醫院,一次是因為蕭音,而一次是因為覃沅珣。
不知道覃沅珣怎麼樣了?他為了保護她們倆受了這麼重的傷,會不會有事?
邵青秋甚至想到了死這個可能性,她頓時更焦急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她的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手術中的燈終於熄滅,手術室的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來。
覃沅珣被護士推了出來,看到臉色像紙一樣蒼白的他,邵青秋眼角狠狠一跳,正巧此時她看到了醫生,忙湊上去問道:“醫生,請問他怎麼樣?”
醫生搖搖頭,道:“病人受到猛烈撞擊,腦內淤血很重,可能一兩天就會醒來,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來。”
邵青秋聽完他這話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兩步,邵蕭音上前擔憂的拉住了她的手,邵青秋勉強才支撐自己沒有倒下去。
她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覃沅珣竟然因為她的緣故變成了植物人?
醫生每天見多了這種人,也隻是惋惜的搖搖頭便從她身邊走過了。
覃沅珣很快被轉到了高級病房,邵青秋最終也隻能接受事實走進了高級病房。
高級病房裏就隻有他一個人,病房安靜得甚至有種沉寂的味道,覃沅珣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整個人了無生氣。
看到此情此景,邵青秋的眼淚差點控製不住再次落下來。
邵蕭音牽著媽咪的手,沉默的望著這一切。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一年後。
邵青秋走進了高級病房。
“邵小姐。”護工見她來了便退了出去。
邵青秋在病床邊坐下,望著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男人。
上帝似乎對他格外寬容,從他出生起就給了他出色的容貌、優異的家世,現在他生病了,時光也沒怎麼在他臉上刻下痕跡,依舊像當年一樣俊朗。
邵青秋摸了摸自己的臉,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等你醒來了,看到我是個半老徐娘了,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最近公司忙一個項目,她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充裕,自然是疲憊極了,可她還是堅持每天都來這兒看覃沅珣,跟他說說話。
醫生說這樣更能刺激病人快點醒來。
一年前覃沅珣因車禍成了植物人,她正沉浸於悲傷難以自拔之時,一個律師突然找到她,說是覃沅珣以前給了他一份文件,根據文件的說明,她有權在覃沅珣沉睡期間掌管他的公司。
邵青秋頓時慌了,她哪裏懂管理公司?而且還是管理這麼大的公司?
“開始的時候我總是出錯,後來慢慢的,做熟練了,做多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邵青秋慢慢的說。
因為這公司是他一輩子的心血,所以她也竭盡全力,那種不管一切隻管往前衝的勁頭和顯而易見的成效讓所有開始不看好她的人都閉上了嘴。
突然想到什麼,邵青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這分明是叫我給你打一輩子的工,就是吃準了我不舍得離開……不過你忍心我打一輩子工嗎?快點醒來好不好?我和蕭音還等著你養我們呢。”
邵青秋說著,伸手撫摸上覃沅珣英俊的麵龐。
然而他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邵青秋難掩失望的收回手,勉強扯起了一抹笑容,道:“對了,說到蕭音,蕭音今年已經五歲了,我把她送到幼兒園,幼兒園老師們都誇她聰明呢!”
若是以往覃沅珣肯定會自得的說上一句:“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誰的女兒。”
然而如今的覃沅珣隻能躺在病床上,連想要回應她都做不到。
眼淚又有了複蘇跡象,邵青秋忙低頭擦淚。雖然她知道覃沅珣看不到,可她就是不想在覃沅珣麵前掉哪怕一滴淚,就是怕他擔心。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邵青秋道:“不知不覺都六點了,我走了,該去接蕭音了,明天我還會過來的。”
說完俯身在覃沅珣額上落下一吻,隨後羞然離開。
離開的邵青秋沒有看到,在她離開後,原本躺在病床上的覃沅珣緩緩睜開了眼睛……
邵青秋匆忙趕到了幼兒園。
雖然這種事可以交給家裏的保姆做,可她還是想每天接蕭音上下學,在路上聽蕭音講學校裏的那些趣事,也是增加交流、提高感情的一個途徑。
然而今天她卻沒有看到蕭音的影子。
對此邵青秋沒有感到意外,她因為工作原因總是抽不開身,蕭音也不埋怨,就在幼兒園裏玩秋千等著她來。
然而當邵青秋趕到那兒時,卻隻看到秋千在風中寂寞的微微搖晃,蕭音人不知跑哪兒去了。
正準備回教室找找,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你女兒現在在我身上,如果想要回她就自己來童心遊樂園的摩天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