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飛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夢裏麵他被一群神經病抓了起來, 那群神經病恐嚇他, 毆打他, 還將他的腿弄斷腿, 痛得他幾乎死去活來。
他一頭冷汗地醒過來, 眼前是一片雪白。這不是他的房間, 空氣裏消毒水的氣味告訴他這是一家醫院。房門上的小塊磨砂玻璃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門外有人的身影。
他想叫人,卻聽到了那人陡然拔高的聲音。
“不可能!我兒子腿都被人弄斷了,這個凶手一定要抓到, 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原來這人是他爸,正在講著電話。
李宏飛聽到腿斷了的事情,腦子一懵, 經曆裹得那場噩夢全部記了起來。他的腿不僅斷了, 還被人逼著把自己做過的不好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最後他就後腦勺一疼被人打暈了過去, 直到剛才醒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腿, 剛才張開眼時他沒注意到, 現在才發現兩條完全不能動, 猶如千斤重, 上麵打了石膏他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可是那種一陣陣湧上來的痛意讓他疼的腦門冷汗直流。
“爸……”他喊了一聲,但聲音太小沒人聽到。
好在病床旁邊有按鈴,他勉強按下去, 沒一會兒護士就過來檢查了, 他爸也跟著進了來,才發現他醒了。
“小飛,你終於醒啦?你身上難受不?”李友德看到兒子一腦門汗,拿起毛巾就給他。
李宏飛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點欣喜,他抓住對方的手,忍著疼問,“爸,我是不是……腿廢了?”
李友德擦汗的動作一頓,“你瞎說什麼呢,醫生早就給你把腿治好了,現在就是養傷,養好了就沒事了。”他說了謊話。手術後醫生告訴過他,他兒子這兩條腿傷的太嚴重,又耽誤了救治的最佳時間,就算傷口長好了走路也會有問題,更別說其他的疼痛之類的後遺症。
一想到年紀輕輕的兒子要變成個瘸子,李友德怎麼也不能接受,可是這已經是W市最好的骨科大夫,做出的診斷然他不得不信,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李宏飛聽了他的解釋,臉上表情好了一點。他為人囂張霸道,平時自認完美無瑕,要是讓他變成一個瘸子,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李友德,“小飛,你還記得那些人嗎?”
李宏飛打了個哆嗦,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他、他們就是一群神經病。”
末了又想到一個細節,越想越覺得不對,“爸,他們是溫樂找來的,我要報警,抓了那個賤人!”要不是溫樂找來的人,又怎麼把他的腿弄斷,還故意找車撞他呢。
聽了他說的,李友德皺起了眉,連忙一問,這才知道了李宏飛原來前幾天找了人將溫樂撞成了植物人的事情。
“你!”他氣得抬起了手,要不是李宏飛現在一副臉色蒼白的可憐樣,他就要動手將人好好揍一頓了。
李宏飛嚇得一縮脖子,嘴巴卻沒停下來,“爸,他肯定是裝成植物人的,他把我害成這樣,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李友德心裏也是這樣想的,他兒子好好的一個人,被人折磨成這樣,將來還有可能變成個瘸子,他心裏又怎麼咽的下這口氣。他在警局裏麵也是有關係的,這是要真是溫樂幹的,他絕對會讓他不死也要脫層皮,李宏飛醒來之前他打的那通電話就是在要人趕緊查出來是誰對他兒子下的手。
李宏飛剛醒過來,人還虛弱著便讓李友德去給他買吃的,自己則是躺在了病床上。
沒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李宏飛以為是醫生,但顯然來人不是,隻見三個樣貌端正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李宏飛,你好,我們是警/察,接到一起報案和你有關,希望你配合調查。”一邊說著,為首那人出示了一下證件,名叫馬亮。
李宏飛看了一眼,以為是他爸報了警,這些人是來抓那些綁架的他人的。
“馬警官。”他放鬆下來打了個招呼,“您先坐著,有什麼想問的咱們慢慢聊。”他平常和人痞慣了,說話間難免帶上了這種習氣。
馬亮皺了下眉,“有人舉報三天前時尚廣場前星橋路的那場車禍是你策劃的,你認識趙銘嗎,五天前你們曾一起……”
沒等他說完,李宏飛就連忙打斷了他。
“不是我!”他臉色大變,提高了聲音爭辯道,“是誰舉報的?是溫樂對吧!你們應該去查我的腿,我的腿就是他弄斷的!”
他又急又怒,恨不得將三個警/察趕出門去,怒急之下隨手就將矮櫃上的杯子摔了出去。
“據我所知受害者溫樂至今仍未清醒,李宏飛,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三個警察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鄙視。
他們早已收到了證據,不僅是這件案情,還有別的一些李宏飛曾經做過的違法亂紀之事的錄音,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沒想到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幹過的缺德事還真不少,相比之下買凶傷人還隻能算是其中一間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