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寢室裏除了敲打鍵盤和吃西瓜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石佛靜靜的看著寢室裏的燈光,像貓一樣豎著耳朵。時間過去了很久,始終沒有聽到房雷回來的腳步聲。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一種房雷一去就可能回不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像刀子一樣死命的剜著他的心髒。
他很後悔,後悔跑回來和房雷說聽到解剖室有女人在哭,如果不說的話,房雷就不會過去,他在心裏暗暗的乞求佛祖,千萬不要讓房雷出事,否則他真是連腸子都要悔青。
鎢絲燈泡發出的光並不刺眼,看久了之後石佛的眼睛還是開始有些模糊,他馬上閉上眼睛用手搓了眼部幾下,然後睜開朝正在玩計算機的於京平和吳軍望去。
於京平和吳軍兩個人的左手上都捧著半個西瓜,西瓜的中央插著勺子,他們一邊玩遊戲一邊拿勺著挖著西瓜肉吃很是愜意。看到這兩個人忘我的玩這遊戲,石佛心裏有些不爽的說:“你們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吳軍背對著石佛說了一句。
“房雷啊。”石佛說到:“他都出去好長時間了。”
於京平回過頭來說:“擔心有什麼用,剛剛我都說要陪他一起去,是他自己不肯的。”說完,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塊西瓜放進嘴裏,由於這一勺挖的太大,咬下去的時候,瓜汁順著從嘴角滑落了一些。
正是這個不經意的一幕,讓石佛連心髒都要跳出喉嚨,因為他忽然發現於京平嘴角的瓜汁竟像是腦漿一樣的膿狀物。他猛的望向於京平左手捧的西瓜,這一望,他頭皮都發麻了。
天哪,這哪是西瓜,分明是一個被開顱了的披發人頭!
胃開始劇烈的收縮,石佛慌亂的朝吳軍看去,卻驚恐的看見此時的吳軍正拿著勺子去挖人頭裏的腦漿。
“不要。”石佛毛骨悚然的大喊一聲,跳下床衝到吳軍麵前,一掌拍掉他手中的勺子,披發頭顱順勢掉在地上滾到了寢室門口。
“你發什麼神經?想吃我切給你就是了,有必要這樣嗎?”吳軍衝著石佛吼到。
“人……人頭啊……你吃的是人頭啊!”石佛嘴角抽搐的指著地上的人頭對吳軍語無倫次的說。吳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也朝地上看去,可是看了半天西瓜也沒有變成人頭,頓時咆哮著說:“人你媽-的B頭,你信不信老子一掌拍碎你的天靈蓋?”
“是人頭,是人頭。”石佛驚叫著不敢再去看地上一眼,連於京平都不敢去看,他擔心於京平手上的人頭會突然跳起來。
想什麼來什麼,這時,於京平突然把手上的半個西瓜一下子湊到石佛麵前,說:“你看清楚,這TM是西瓜。”
“啊。”驚叫一聲揮手將於京平手上的西瓜也打翻掉。對於他來說,於京平手上的西瓜實在太可怕了,不僅有長長的披發,紅色的肉瘤,還有一雙死瞪著他翻白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