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裏的電燈突然快速的閃了一下,電流的‘滋拉’聲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徐文更是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電燈,仿佛在擔心電燈會忽然熄滅。
風吹來,燈在搖擺,燈光也在搖晃,天井的井口也隨著忽明忽暗。
“你是說,井身上的詛咒是……是他寫的?”石佛指著徐文問程鋒。
程鋒點了點。
“不對,我也看過她寫的字,和井身上的字跡差不多?”小古說。
“當然差不多。”程鋒笑著說:“徐如萍沒有念過書,字是徐文教的,想來徐文也沒有多少時間教她,所以盡管她很用心用功的努力練習,字還是寫的很難看潦草。可是有句話說的好,學壞容易學好難,難看潦草的字跡很好模仿,加上畢竟是徐文教她寫字,所以對她的字跡路數很清楚,模仿起來當然得心應手。”
“可是他為什麼要模仿徐如萍的字?”石佛還是不懂。
“他隻不過是利用徐如萍不滿村民對她嘲笑毆打,才故意製造徐如萍寫下詛咒的自殺假現場。”程鋒把頭側過去,看著徐文:“其實徐如萍就是你殺的?”
“你胡說,我為什麼要殺她?”徐文說。
“你為什麼要殺她我確實不清楚。”程鋒慢慢的接著說:“可是關於井身上的字跡,我想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有一百分的把握說是你寫的。”程鋒突然又跑進徐如萍的房間,在用簡易木板搭起來的寫字桌上拿了一個本子,然後又走回外麵,對徐文說:“徐如萍的字確實寫的很難看,可不管她字寫的再難看,再潦草,至少她是用右手寫的。”他把本子遞給小古,說:“你看看,她的字的每個一橫是不是從左到右的?”
“是啊。”小古說。
“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從左到右寫一橫是右撇子的方法,反之則是左撇子。”程鋒回頭指著天井井身,說:“可我剛剛趴在那裏看過井身上的字跡,雖然潦草,雖然表麵看不出來,但若仔細看,就能看到井身上的字,隻要有一橫的地方,幾乎都是從右到左的。”
“是嗎?”小古走過去,也像開始的程鋒一樣撅著屁股,趴在天井處觀看,然後猛的回頭,說:“真是啊!”
“左撇子那麼多,你為什麼認定就是我寫的。”徐文的臉飛快的抽搐著。
“我之所以現在就斷定是你寫的,是因為,除了你對徐如萍的字跡熟悉,外人不可能學她的字跡學的那麼像。”程鋒笑著說:“你說的其實也不錯,左撇子是很多,可是每個人寫字有每個人的筆跡特點,隻要讓專家來比較捐獻書上你的簽字和井身上的字跡就能判斷出是不是你寫的。你不會真的要等我們請專家來,才肯說實話吧……”
話音才落,此時的徐文突然像被利器捅了屁-眼,一下子跳了起來,猛的朝堆放農具的地方奔去。——堆放農具的地方,有開了蓋的油漆筒,筒裏麵有油漆,紅色油漆。
一開始,大家被徐文的舉動整的愣住了,程鋒也不例外。可是一看到那隻開了蓋的油漆筒,程鋒立刻恍然大悟,明白徐文要做什麼,頓時也猛的衝了過去,大喊一聲:“他要潑油漆毀滅證據。”
毫無疑問,徐文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徐如萍是他殺的。
殺人是償命的,徐文很清楚,他更清楚隻要把井身上的字跡毀掉,警方就沒有了直接證據。可他的手還沒摸到油漆筒的提環,就被程鋒撲倒了。當小古用手銬把他反手銬上時,他終於停止了掙紮,看著電燈的雙眼裏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