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楊家與候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不用說,楊家敗了,甚至是幾百年的基業都已經被候家所取代。
“子榮……”落千葉在心中呼喚了一聲,而後也是趕忙向著楊府繼續走去。
臨到楊府門前,此處較之先前已經顯得落魄許多,猶想當初第一次來到薊州楊家之時,那亭台樓宇,讓落千葉羨慕的可是不得了。如今卻也是人去樓空,百花凋零。
“咯吱”
落千葉推開那扇虛掩的大門,踏進了院中。
“子榮,楊子榮!”落千葉站在門前呼喊了兩聲,而在其房中卻沒有聽到任何響動。
握緊拳頭,落千葉憤怒的朝著寬厚的木門砸去,發出“咚”的一記悶響。
“可惡!”
“你是…?”正當落千葉暗惱候家之時,從他身後響起一聲老者的聲音。
聞言落千葉緩緩扭頭,眼前一亮,道:“古老!”
站立落千葉身後的正是原先替落千葉治過傷勢的靈醫古老,隻見此時,古老一身陳舊長衫,發絲久未搭理,顯得十分淩亂,而在其臉龐之上也是多出不少褶子,與先前那股意氣風發的颯爽,實在是天壤之別。
“嘶,你……”古老看著眼前的少年,似覺得眼熟,隻是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我是落千葉,我是楊子榮的朋友!”落千葉急忙說道。
隨後,古老渾濁的雙眼中也是透出一陣精光,道:“是你,原來是你啊!”
“對,古老是我,楊家發生了什麼?楊子榮那?”落千葉焦急的問道。
聞聲,古老神色頓時黯然下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楊家完了,楊家鏢局也完了!”
古老的語氣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淒厲感,落千葉看著古老那略顯孤獨悲涼的身影,也是一陣心酸。
“古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落千葉再次出聲問道。
“年輕人,你隨我來吧,子榮會把一切都告訴的!”古老搖了搖頭,隨即也是顫顫巍巍的邁動著步子向著薊州城的大街上走去。
落千葉心中雖是焦急,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跟上了古老的腳步。
隻是古老似乎並沒有意思直接將落千葉帶到楊子榮暫居的地方,而是先去了薊州城的藥鋪。在懷中掏出幾個零散的銅板之後,抓取了一些治療內傷的藥材。
落千葉看得此景,也是覺得心頭一沉,不知道是何人受了內傷。
當古老將藥材包好,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之後,便是離開了藥鋪,開始朝著薊州城南門走去。
出了城門,古老一路未曾在停歇,向著郊區那片密林中走去。
時間不長,落千葉便是看見在林間有著嫋嫋輕煙飄起,像是有著一戶人家在這片林中起火一般。
越是靠近那處飄出輕煙的地方,落千葉的心情越是沉重,他知道在那處地方,一定就是楊子榮生活的地方,在這荒山野嶺,人跡罕煙的地方,除了楊子榮恐怕沒有人會在這裏生活。
臨近目的地,落千葉隱約已經看見了一個年輕人的身影,隻見那人手裏拿著一麵蒲扇,跪伏在地,在燃起篝火。
“子榮!”落千葉神情木然,輕聲喊道。
聞聲,楊子榮微微一愣,而後緩緩扭頭,看見來人之後,卻是露出一絲牽強的笑意,道:“千葉兄,你,你回來了?”
落千葉抿了抿嘴,點點頭。
“千葉兄,你先進屋等會,待我把這幅藥熬好之後再去陪你!”楊子榮一邊接過古老手中遞過來的藥草,一邊說道。
落千葉看著消瘦的楊子榮,以及那幾夜沒有休息好深陷的眼窩,沒由來的一記心酸,這還是當初那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爽陽剛的楊子榮嗎?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能把人打擊成現在的模樣。
事已至此,就算落千葉在如何著急,也隻能先將疑問壓在心裏。
默然的走進那似暫且稱為房子的草屋之中,此時,在那用石塊墊起來的床上,躺著一位中年人。這人正是與落千葉有過一麵之緣的,楊父。隻是現在楊父卻是雙眼緊閉,像是熟睡一般,安詳的躺在那裏。
良久,楊子榮端著一個有著缺口的瓷碗便走了進來,而在那殘破的碗中是一股散發著嗆人味道的藥湯,楊子榮小心翼翼的將湯藥喂進楊父的嘴中之後,便招呼著落千葉出了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