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美意一覺醒來,不見謝玉秀的人影,以為她習慣早起,也沒在意。
她在房裏將自己收拾了半天,妝太濃不行,燕慶山剛沒了夫人;可是化得太淡也不行,他們那麼長時間沒見麵,不能一見麵讓他覺得自己過於普通,與一般女子無二。
燕慶山喜歡穿各種各樣深深淺淺的藍色衣服,霍美意早有準備,穿了一套淺紫色的裙子,胸襟與袖口處的姚黃滾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嫵媚中不失端莊,浪漫處又沉靜大氣。
奇怪的是已經日上三竿了,章為林府上卻靜悄悄的,連個下人也看不見。霍美意隻好一個人到處閑逛,終於聽到走廊盡頭一間屋子裏有人說話。
她推門麵入,眼前的情景嚇了她一跳:謝玉秀被捆綁著扔在地上,麵容憔悴。章為林的兩個手下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那兩個人看到她,也嚇得不輕。
“霍小姐……”
“你們這是幹什麼,玉秀,你沒事吧?”霍美意衝過去,將謝玉秀扶起來:“還不快點鬆綁,本小姐的妹妹,你們也敢如此放肆?”
“八字胡”和“細縫眼”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給謝玉秀鬆綁。
“你們兩個混蛋,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叫你們好了看著玉秀姑娘,不要讓她出了什麼意外。你們倒好,一轉身,把人家給綁成這樣,有你們這樣辦事的嗎?”
章為林突然進來,大聲斥責兩個手下:“還不快給玉秀姑娘鬆綁,給她賠禮道歉?”
“為林哥,你的手下也太不靠譜了。玉秀,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對不起,對不起,美意,我看這就是一場誤會,誤會,對吧,玉秀姑娘。”章為林親自幫謝玉秀解開繩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謝玉秀也懶得說穿,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美意姐,你別怪他們,的確是一場誤會。”
“誰準你們給這個女人鬆綁的?美意姐,叫得還真親熱啊,才幾天功夫,又跟王爺的千金做上姐妹了,你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啊!”
燕慶山繃著臉,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慶山哥哥!”霍美意高興得跳起來,顧不得有旁人在場,上去拉起燕慶山的手,撒嬌道:“慶山哥哥,你怎麼來啦?我們正打算去你府上呢?”
“將軍大人,她就是謝玉秀。”
“知道了。”燕慶山把手從霍美意的手中抽出來,走到謝玉秀麵前,目光鋒利,恨不得將她的心挖出來,看個清清楚楚。
“慶山哥哥,你幹嘛這樣看著玉秀,她又不是壞人?”霍美意才不管他態度冷淡,對自己不理不睬呢。
“你知道什麼?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銀子,這事兒,你別參和。”
“八字胡”和“細縫眼”正要上前重新綁了謝玉秀,霍美意挺身而出:“我看你們誰敢動玉秀一根手指頭?”
“將軍,這?”兩人綁也不是,不綁也不是,傻傻地看著燕慶山。
“美意姐,你不要管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丫環,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謝玉秀坦然地說道。
“小小的丫環?我看沒這麼簡單吧?”燕慶山繞著她轉了一個圈:“外麵的人說本將軍府上藏龍臥虎,現在看來,還真不是奉承。一個小小的丫環,居然能提前預知新娘子被鬼附身?這不是藏龍臥虎,又是什麼?”
“慶山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新娘子被鬼附身?”
章為林正要解釋,被燕慶山一揮手製止了。
“來人,把這個女人帶回將軍府。”
進來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霍美意徹底傻眼了,看著他們揚長而去,這才反應過來:
“喂,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慶山哥哥,玉秀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傷害她呀!你們等等我,我跟你們一起走……”
章為林也緊隨其後跟了出來:“美意,你跑慢點兒,小心摔跤!你還沒吃早飯呢,廚房已經做了你最愛吃的鬆糕,你多少吃點兒,我再送你過去將軍府……”
不管他多麼緊張,霍美意卻充耳不聞。
“別喊了,人家心裏根本就沒有你!”
章為林的耳邊又開始癢癢,他回過頭來,一團黑煙跟在自己身後。
“你怎麼現在才來,不是說試試那個謝玉秀,看她到底能不能看到你的嗎?”章為林惱羞成怒。
“我不出現,自然有我的道理。萬一那個女人真的有什麼法術,以我現在的身體,一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冒這樣大的危險,不值得。”曾小寶歇在章為林的肩頭。
章為林偏頭看著她:“燕慶山的為人雖說是豪放豁達,那隻是對自己相信的人,才會如此。這個謝玉秀,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這樣也好,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倒想看看,燕慶山如何應付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