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場上所有人的視線都被自己所牽動,姚來有竟有幾分得意起來,仿佛章為林許他的白花花的銀子近在眼前了。
他清了兩聲喉嚨:“如果我沒有記錯,三十年前,你跟今天一模一樣。當時,你和謝叔謝嬸在菜園裏幹活,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將你們三人都打得丟了性命。村子裏的族人出麵,將你們三人安葬在北麵雜草坡。你敢說,在你生前,謝叔謝嬸從來沒有動過心,想將你嫁給我?”
“既然三十年前我就死了,那我又怎麼站在這裏呢?”
“這……你……你要麼是鬼,要麼……要麼就是死而複生,自己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第一,我若是鬼,又怎麼在將軍府做了兩年多的丫環,與綠琴她們朝夕相處,我是人是鬼,她們豈會不知道?”謝玉秀冷笑。
“第二,我若死而複生,方才你也說了,今年該是四十有九……”謝玉秀緩緩地轉了一個圓圈:“你覺得,我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婦人嗎?”
“將軍大人,這個人目光閃躲,說話邏輯混亂,連三歲小孩子都能分辨的事情,他卻惡意編造。奴婢與綠琴是在進府之前認識的,雖然奴婢曾說過與綠琴是近鄉,但卻從未說自己是窩坑村人,更不認識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人。請將軍大人明察!”
“是啊,將軍大人,奴婢的繼父嗜睹如命,隻要有人給他銀子,叫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他的話不足以為信啊。”
綠琴也站出來,勇敢地為謝玉秀說話。
“慶山哥哥,你要找人查謝玉秀的身世,也找個靠譜點的人來問啊?”霍美意也力挺謝玉秀。
小青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將軍大人,既然這個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將軍大人何不問一下,他到底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謝玉秀,和他認識的謝玉秀是同一個人呢?”
章為林暗地裏衝小青點了點頭。
“將軍大人在上,這位姑娘這樣一說,小人倒真的想起來了。記得小時候,小人常常和村裏的小夥伴們到溪邊玩水,一幫男孩女孩裏,數謝玉秀最頑皮,每次都要卷起褲腿衣袖,玩得最為瘋狂。”
“那又如何?”謝玉秀緊緊逼近。
“小人記得,在謝玉秀的右邊手腕上,朝內,有一顆黑痣,如綠豆般大小。小時候我們還開玩笑說,謝玉秀一定是因為這顆痣,才特別調皮的。”
燕慶山緊鎖的眉頭終於展開了一點,他隻想盡早結束這場鬧劇。
“謝玉秀,你把右手腕伸出來,給大家看看。”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謝玉秀是人是鬼,還是妖,就全在這顆黑痣上了。
霍美意緊張得走到謝玉秀身邊:“玉秀,你要是不想給大家看,就不要伸出來。我相信你,如果這裏容不下你,我就帶你離開。”
邊說,還邊拿眼睛掃了一下燕慶山,怪他以多欺少,以強欺弱。
“胡鬧!”燕慶山大怒:“你的賬我待會兒再跟你算,現在是說謝玉秀的事,你給我退下。”
“我就不,慶山哥哥,綠琴都說了,這個人就是一個市井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