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慶山這樣問，謝玉秀早有心理準備。
“嗨，將軍大人，您是不知道我們小老百姓的日子苦啊！”謝玉秀強裝笑顏：“還有比我更小的姑娘，十來歲就被家裏人賣到大戶人家當丫環，我這樣啊，算好的了，起碼還有自由。”
燕慶山見她神態輕鬆，還能開玩笑，也就不再懷疑。
“這麼說，念青在你那位姐妹家中，玩得很開心嘍！”
“那當然，你想啊，小念青一直在山裏長大，從來沒有見過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小朋友，玩起來還不得瘋掉。可惜你沒有看到啊！”
“嘿嘿嘿，她開心就好，她開心就好。”燕慶山正色道：“不過，明天一早，你得去把她接回來，她從來沒有在外麵過夜，萬一不懂規矩，若人家生氣就不好了。”
謝玉秀心裏裝著事，佯裝打了幾個哈欠：“哎，知道啦，知道啦！我進屋休息會兒，累死了這一天下來。”
“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肩，這樣恢複得快些？”
“不用了。”
“玉秀，我們搬來這裏也有一好幾天了，我想明天上街，打聽一些事情。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出門？”
謝玉秀剛剛躺下，聽他這樣一說，又緊張地坐了起來：“哦，不了，我……我今天出去聽別人講，早上有一個集市特別熱鬧，賣的東西又便宜，我想早點出門，就不等你了。”
想想不對，又說道：“古安城認識你的人不少，你還是等我和念青回來後再說吧。”
燕慶山站在房門口，一臉委曲：“你這樣說，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回來了也不敢出門。”
“當然不是，我隻是擔心，萬一遇上章為林，他現在是大將軍，一手遮天，我們……我們還是不要跟他硬碰好。”
燕慶山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可是我不能總是這樣關在家裏，一事無成啊。”
“你明天就在家裏等我和念青吧，你不是很想念青嗎，她也一定想你，要是她回來，看不到你的人，會不高興的。”
“嗯，也好，那我就在家裏等你們。”燕慶山體貼地說道：“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為了不引起燕慶山的懷疑，第二天天沒亮，謝玉秀就起床，裏麵穿著高海給她的那套舊衣服，外麵罩自己的衣服。
又用布包了些鍋灰，塞進袖子裏。
“玉秀，我送你吧，太早了，街上還沒人，不安全。”
謝玉秀嚇了一跳，她輕手輕腳，就是為了不吵醒燕慶山。
“不……不用了，今天是趕集的日子，路上人多，你不用擔心。”
她偷偷地拍拍胸口：媽呀，幸好沒有把那套灰色的衣服穿在外麵！
可是看著燕慶山的樣子，她也有點不忍心，他一個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如今卻要天天關在家裏，哪兒也不能去。
謝玉秀站在燕慶山麵前，手放在他的衣領處，幫他拉了一下，說道：“燕大哥，玉秀和念青的幸福，全部寄托在你身上。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抱負的人，隻是時機不對。燕大哥，你放心，我們會一直支持你，陪你走下去的。”
燕慶山又驚又喜，她從來對自己說過這麼深情的話。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說道：“玉秀，如果沒有你和念青，我的幸福也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燕大哥。”謝玉秀哽咽，她突然有點後悔，覺得不該瞞著他。
燕慶山卻以為她是因為這浪漫的告白而激動，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堅定：“玉秀，我愛你。”
“燕大哥……”
謝玉秀欲言又止，她能不能把念青安全地帶回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她不敢輕意地說出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