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在夢中感知到謝玉秀的手,一直牽著自己的手,霍王爺這一覺,竟然睡到第二天太陽升起。這樣的睡眠,對一直身患重病的人來說,比什麼靈丹妙藥都有效。
“玉秀,真的是你嗎?”霍王爺像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我天天做夢夢到你,你終於來了,終於不再是夢了。”
謝玉秀睡眼惺忪,剛想抬起身體,才發現手臂又麻又痛,整個上半身都僵硬了。
“哎,慢慢的,慢慢的,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醒我呢?”霍王爺像哄小孩一樣,看似責備的語氣裏,裝著滿滿的幸福。
“小王爺,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霍王爺笑著搖頭,從睜眼看到謝玉秀的那一刻起,他臉上的笑就沒有消失過。
“看到你,我的病就好了,真的,你看,我都能起床了。”
一邊說,一邊就撐起身子要下地給謝玉秀看。
“哎呀,小王爺,你大病未愈,怎能隨意下來走動呢?我聽說,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快躺下,快躺下!”謝玉秀伸手去扶他,又將他按在了床上。
霍王爺眼裏閃著狡猾的光,嘿嘿笑著說道:“玉秀,是不是紅英讓你進來的?”
“嗯,她讓我進來後,就離開了。”
“這樣好,這樣好……”霍王爺麵色欣慰:“玉秀,紅英知道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你呢?”
“我……”謝玉秀語塞。
“是不是還在擔心念青?唉……都怪我,太嬌慣美意了,這才讓她任性又自私,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看著霍淩言病入膏塃,如些自責,謝玉秀心裏也不好受。
“小王爺,你不要責怪自己,不是你的錯。美意她……她……”謝玉秀非常為難,這個時候告訴霍淩言美意被鬼附身,怕是太刺激他了。
“玉秀,我的時間不多了,隨時都有可能醒不過來。你跟我說實話,你和燕慶山,打算什麼時候成家?”霍王爺不願意說美意的事。
謝玉秀側過臉去,找不到念青,她哪有心思考慮自己的事?
“玉秀,我錯過了你,錯過了我一輩子的幸福,自從上次在南惠城重新遇見你,我以為自己可以補償你的,可是你卻再一次失去了消息。”
“好在上天有眼,讓我在彌留之際,還能見到你。我性格懦弱,不能保護好你,現在生命走到了盡頭,才知道最應該珍惜的,都讓我輕意放棄了。”
“可是燕慶山不同,他可以給你依靠,雖然你的容顏不會老去,但並不代表你就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擁有正常人的幸福。這一點,我相信燕慶山也能理解。”
“小王爺,快別說這麼多了……”
“不,你讓我說完,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霍王爺語氣越來越弱,看得出來,他需要休息一會兒才行。
“玉秀,我知道,美意已經不是那個善良的姑娘了,她現在是將軍夫人,她的將來,已經不需要我這個做父親的操心了。可是你不同,你的生命沒有盡頭,就像時光一樣,必須要有非常雄厚的財產,來支撐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