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秀一進屋，見幾個丫環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床邊，誰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將軍，您先出去，這裏等我來安排。”謝玉秀首先就將章為林趕了出去。
“玉秀，你……你快幫她接生啊，你趕我幹什麼？”
“將軍，女人生孩子，您一個大男人在邊上算什麼？您隻要跟她們說，所有人聽我的吩咐行事，就是幫了最大的忙了。”
“你們都聽到啦，玉秀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章為林見她神色淡定，胸有成竹的樣子，也隻好相信她了。
“哎喲，痛死我啦，謝玉秀，你叫將軍出去，你安的什麼心，痛死我了，你……你……是不是想……”姑鳳已痛得失去理智，什麼話都亂說。
謝玉秀不理她，冷靜地對幾個丫環說道：
“你，去燒一大鍋熱水，快，快去！”
“你，趕快準備剪刀，還有麵巾，要快！”
“你，不是早就給寶寶做好了包被的嗎，怎麼還不去拿，還等什麼時候？”
……
章為林在外麵，一雙官靴都快走爛底了，還隻是聽到姑鳳在呼天搶地，沒有孩子的哭聲傳出來。
“老天爺保佑，老天父保佑，一定讓我的兒子健健康康地生下來，保佑我們章家香火得以延續……保佑……保佑……”
老天爺像是睡著了一樣，孩子還沒有生下來，眼看天都要放亮、折騰近一宿了。
“我章為林對天發誓，隻要我兒子平平安安地落地，我以後再也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再也不尋花問柳，跟女鬼糾纏，隻求老天爺保佑我兒子……”
姑鳳的聲音停下來了，盼望的孩子的哭聲卻沒有響起來。
章為林心裏“咯噔”一下：兒子，我的兒子……
“幫她清洗身體，記得一定要用熱水，注意保暖，孩子給我。”謝玉秀隻顧著照顧大人，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孩子。
“玉秀，是不是兒子，快告訴我，是不是兒子？”
姑鳳氣若遊絲，掙紮著抬起身體，想看兒子。
“……夫……夫人，是兒子。”丫環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麼稱呼姑鳳，將軍曾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過，隻要姑鳳給自己生個兒子，就立姑鳳為大夫人。
“怎麼說話呢，她不是夫人，她是姑鳳！”謝玉秀厲聲斥責：“叫她姑鳳，她連將軍的妾都算不上，他們還沒有擺酒呢！”
“這……”丫環咋舌：這個謝玉秀也得罪不起啊。
謝玉秀轉身，伸手去接孩子。
“啊——”
她嚇得瞠目結舌，驚叫一聲，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怎麼啦，玉秀？”先前抱孩子的丫環不明：“孩子這麼乖，你看，剛生下來，不哭也不鬧，多好！我們快點去告訴將軍吧！”
“等等！”謝玉秀急忙製止：“等一下，讓我再看看孩子先。”
姑鳳聽著謝玉秀的語氣不對，問道：“怎麼啦，我兒子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玉秀，你快說呀？”
“沒……沒什麼……”謝玉秀麵色凝重，將孩子抱到姑鳳麵前：“你看，他好著呢。”
姑鳳十月懷胎，又足足痛了幾個時辰，這會兒看到白白胖胖的兒子，眼淚頓時迸了上來，連連點頭。
“謝謝，玉秀，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