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菡隱隱的期盼和隱隱的失望之中,覺得江舟舟實在是患有直男癌的那麼一個人!你想想,如果真的朋友車禍不能接電話,為什麼過後不能跟自己解釋呢?再晚,微信、短信都可以啊,也勝過音信全無吧!知道這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嗎?深夜電話打擾的煩惱,與音訊全無的絕望相比,當然後者是殺人於無形的啊!即使第二天來當麵解釋,又有什麼用呢?況且,還不是對自己專門解釋,還要裝作對別人說。通常情況下,要不,一直沒有任何回複也罷了,要不,直截了當,及時對我說聲“抱歉”。為什麼要做得這麼不自然呢?難道這是因為愛情?不,肯定不是。
有那麼一瞬間,佩菡突然覺得,她所有的等待著他的眼裏都沒有意義,因為換不來他的任何珍惜。她像是在暗暗地跟他拔河,佩菡用盡全力將他向自己身邊拉時,也看見對方在用盡全力不願意向她靠攏。佩菡在心裏一次次決定放下這段虐戀,但始終又一次次拾起。終於在一個朋友的婚禮前夜,大家在告別單身的party上,喝了不少酒。看到江舟舟也喝了不少,佩菡心裏暗暗高興,希望他醉酒失態,說出心裏話,也好了結這份感情。可是,江舟舟是個相當克製的人,喝了大量酒之後的表現也是沉默寡言,既不是像有些酒徒發酒瘋,也不像另外一些人,喝多了酒嘴巴就沒有個把門的。佩菡知道這樣克製的男人很可怕,自製力強大到讓人無法接近。佩菡本來是滴酒不沾的,這時,伴隨著自己一直以來的委屈,在朋友們的勸說下,也端起了酒杯。
然而,一小杯下肚,佩菡已經渾身燥熱難當,她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喝這種辣乎乎的液體。然後,她再倒了一小杯,走到江舟舟麵前,笑吟吟地說:“來,我們也喝一杯,我幹了,你隨意。“一邊斜著眼睛,挑釁地看著他。她期望江舟舟會心疼地望著自己;會搶過自己手中的酒杯,說“你不能再喝了”;甚至會扶著自己坐下,說“傻丫頭,別逞強”但,江舟舟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緒地說:”你喝這些沒問題吧?那我也幹了!”看得出,他已經喝了不少,眼睛發紅,有些不勝酒力。但他就是什麼都不說,不說“我已經喝不了了”也不說“我還沒醉”而是仍然彬彬有禮,而又拒人於千裏之外。佩菡看到他這樣,恨恨地想,我寧願你喝得很失態!我寧願你喝醉之後隻會呼喊著我的名字。於是,一瞬間頭腦發熱,靠近他,一字一頓地用隻有他才能聽得到的聲音,直視著他發紅的眼睛說:“我愛你”
這三個字,在佩菡來說,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如果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佩菡是斷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寧願死,也不會主動說出來,寧願憋在心裏一輩子,,憋出內傷也不會主動說出來。說出來之後,她立刻後悔了,沒有設計好的浪漫,猝不及防地就這樣表白了,這在佩菡心裏無異於地震啊!說出瞬間,佩菡的酒也清醒了不少。而江舟舟卻當作什麼也沒有聽見,把眼睛轉向桌上,招呼著佩菡:“來來來,吃點菜壓一壓”佩菡迅速說了句“不,謝謝!”馬上扭身走回了自己座位。然後,給大家陪了個笑臉,點點頭離開席位走到衛生間。她以為自己會痛哭流涕,但,並沒有。發了會兒呆,回到飯桌旁,繼續做那個沒心沒肺的笑得很開心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