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大門緊閉,秋池在外麵敲門,“爺爺,您給我開門,您給我開門……”

沒有多久,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秋澤天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秋池的眼裏已經帶了淚水,“爺爺,我想見雨箏,就見她一麵,我求您了,我求求您了,爺爺,您讓我見雨箏吧……”

秋池過來拉著秋澤天的衣服,“爺爺,我想雨箏了,您讓我見她一麵。”

秋澤天冷著臉,“阿遲,你先回去,等你嫁人後,爺爺就讓你見雨箏。”

秋池不願意走,她眼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鳳眼裏全是水霧。

秋池看什麼都模糊,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裏的淚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爺爺,我求您讓我見雨箏,隻要您讓我見她,我保證聽您的話,我什麼都聽您的。”

陳生也從大廳走了出來,見秋池跪在地上。

他不禁想到了以前,小時候,秋池犯了錯,秋澤天叫她跪下,跪的是家裏的老祖宗。

秋池的臉上全是倨傲,她說,我秋天都沒有跪過天跪過地,也沒有跪過父母和爺爺,怎麼會跪這些從沒有見過的死人。

在海島那晚,她為了秋雨箏,跪了秋明。

現在,同樣是為了秋雨箏,她跪秋澤天。

“阿遲,你給爺爺起來。”秋澤天怒氣衝衝地舉起拐杖,“聽到沒有,你給我起來。”

“爺爺,”秋池仰著腦袋看他,“我求求您了,您讓我見雨箏吧,我給您磕頭了,爺爺,我給您磕頭,給您磕頭了。”

額頭碰觸青石板的聲音響起,一下又一下,秋澤天心疼得不得了。

他看著秋池,就要扶她,手被秋池打開。

她依舊跪在他的麵前,不停地磕頭。

白皙飽滿的額頭已經紅腫破皮,血絲滲透出來。

秋澤天自己也跪在地上,陳生過來扶他,“老爺子。”

秋澤天老淚縱橫,“阿遲,爺爺讓你見雨箏,爺爺讓你見雨箏了,你別磕頭了,好孩子,聽爺爺的話,快起來。”

聽到動靜的秋英也跑了出來,被這景象嚇到。

又聽到秋澤天說的話,她顧不得去想為什麼,慌忙把秋池扶了起來。

見秋池臉上全是水汙,血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

秋英慌神,“老爺子。”

“快,快去叫醫生。”

“爺爺,我沒事,雨箏呢,您答應我的,讓我見她。”

秋英眼神複雜,她明白了,為何老爺子說要瞞著阿遲小姐了。

她低著頭,“阿遲小姐,我扶你去大廳裏坐。”

陳生扶著秋澤天去了大廳,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秋池坐在椅子上,任由秋英給她擦拭著臉上的血水。

她一直在笑,眼睛亮晶晶的,“爺爺,您快打電話,讓他們接雨箏回家。”

“好,好,好,爺爺打電話。”秋澤天拿起話筒,手一直在顫抖。

撥了好幾次,他才撥了一個號碼,他撥的是秋洛的號碼。

隻是秋池沒有過去看,她隻覺得腦袋暈沉沉的。

又覺得爺爺不會騙她,爺爺願意讓她見雨箏,就說明雨箏沒有死,她還活著,她一定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