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後來啊,”溫伯倫歎氣,一旦打開話匣子,溫伯倫的話就多了。
“後來就變成仇人了,經過幾十年,仇恨的心思雖然慢慢淡了,但還是做不成朋友。”
“前段時間,和他在網絡上吵了起來,不禁想到年輕時,曾經也和他吵過,吵架之後,依然還是好兄弟。”
“這些事情,我沒聽爺爺提起過,他從來不說以前的事情。”
“他那人就是那樣,做事一意孤行,總覺得自己是對的,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溫伯倫一瞬陷入沉思,“後來想想,能夠和他成為好兄弟,是因為戰亂時期,我們都從各自的家族跑了出來,有共同的仇人和目標,所以惺惺相惜,家國安定後,他就回了港島,接管家族生意,抗戰時期,聽他說起過你的奶奶,說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等著他回港島,兩人就結婚,誰知道結婚沒有多久,他又娶了那麼多女人進來。”
“我爺爺他……他興許也是有苦衷的。”
不然不會看她奶奶的畫像,看了幾十年。
秋家那麼多人中,他最疼的是她,更重要的是李家的事情。
“有苦衷也罷,男人這輩子既然選擇了那個女人,就要一輩子對得起她。”
溫伯倫說著說著,眼角有點濕潤,“前幾天他打電話過來,才發現我和他都是老頭子一個了,他也軟了,隻說讓你和阿黎好好過日子。”
“我爺爺他是這樣說的,我記得他不喜歡阿黎。”
秋池想到上午,秋英說的話。
不是爺爺的意思,英姨肯定不敢那麼說。
“可能是覺得年紀大了,就想明白了,兒孫的事情,怎麼幹涉都沒有用,剛得知你是秋家人時,我也想讓阿黎和你離婚,後來就不那麼想了,你是秋家人,那又怎樣,已經嫁到溫家。”
“爺爺,您很討厭我家裏人嗎?因為我爺爺的緣故,您們以前到底是怎麼變成仇人的?”
秋池有點好奇,她本不想問,但看溫伯倫今天的話多了,她想著,沒準溫伯倫會回答。
“這事情啊。”溫伯倫突然就沉默了。
他和溫世黎說過這事,看秋池這樣,秋澤天是沒有和她說過的。
很快,溫伯倫就想明白了。
秋澤天的孫女孫子那麼多,秋池在秋家沒有地位,說不定也沒有見過秋澤天幾次。
所以不知道這事情也正常。
“到家再說吧,到時爺爺說給你聽。”
“好。”秋池沒有繼續問了。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到軍區大院。
司機停好車子後,秋池扶著溫伯倫從車裏下來。
離老宅子有幾分鍾的路程,秋池和溫伯倫慢慢走著。
“你爺爺身邊有一對兄弟,跟了你爺爺三十多年了,小池,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去你爺爺身邊嗎?”
“不知道。”秋池說道,“跟在我爺爺身邊這麼多年,不就是我秋家的人嗎?”
“那對兄弟以前是東北的,當時正值動蕩年代,他們兄弟犯了事,殺了很多人,他們練了一種武功,可以化手為爪,在我們眼裏,這是種邪功,練武之人對這種武功都不屑,後來他們逃到了港島,被你爺爺所救,改名換姓,留在你爺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