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臥室,牆上到處是他和秋池在一起的相片。
溫世黎看了幾眼,手不由自主地摸上照片上的秋池。
這是他在廚房做飯時,她站在他的背後,緊緊地抱著他。
他在笑,笑容很淡,卻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秋池在鬧,她在後麵一直幹擾他,又是抱他,又是摸他,拍照片的人是王姐。
“秋池,你到底在哪裏?”溫世黎想不明白,她到底去哪裏了?
他看了很久,幾乎把臥室的每一張照片都看了。
溫世黎才去了浴室,出來後,他躺在床上。
旁邊沒有人,懷裏也是空蕩蕩的。
他現在失眠的厲害,晚上都睡不了多久,總是做夢,夢裏全是秋池。
也不知道到了幾點,溫世黎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十多年的事情。
他十七歲,她十三歲,張揚狂妄的少女,見到他,她主動挑釁。
兩人打了一架,他被她壓在身下,她笑得得意。
夢境變幻,變成了他們第二次見麵時。
他在飯店的洗手間洗手,她從外麵跑了進來,跳到他的身上,拿著一把假的匕首威脅他。
猶記得那時候,他聞到的是她身上的清香,心跳漏了幾拍。
後來,兩人在一起,他見過她笑,她哭,她生氣,她羞澀,她憤怒,她傷心……
她所有的樣子,他都見過,他的所有,她也見過。
夢越來越美好,美好到夢裏全是她依賴他,對著他撒嬌的畫麵。
溫世黎醒過來時,隻覺得心口一陣一陣地抽痛,那裏空洞。
一片黑暗中,他往窗口看去,不知何時,窗簾被人拉開了,窗戶也被人打開。
房間的空調被人關了去,一切顯得那麼詭異。
溫世黎把床頭的燈打開,他換了衣服,去了外間。
沙發上,有個身形瘦弱的女子坐在那裏,手裏夾著一根香煙。
煙霧繚繞中,她的臉很模糊,唯有那一頭長發,又黑又亮,像是海藻一般。
溫世黎卻是一眼認出她來,她就是初七。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以前,從溫伯倫和溫嘉玉口裏,溫世黎聽說過這個名字。
溫伯倫和溫嘉玉隻有兩個字的評價:高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對女人抽煙,溫世黎是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的。
似乎是知道他心裏的所想,初七笑著看著他,“覺得我是壞女人?”
她的笑容清淡,唯有那雙眼睛清亮,直指人心。
她笑了幾次,把煙頭熄滅,放在茶幾上的一個小盒子裏。
“曾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好。”初七慢慢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她的聲音飄渺,“你不想找秋池了嗎?我知道她在哪裏?”
驚喜傳來,溫世黎急切地問道,“她在哪裏?”
“十七號我們坐火車去昆明,之後轉車到麗江,十八號晚上,我帶你去找她。”
說話的間隙,她又點了一根煙,放在嘴裏吸了一口,吐出美麗的煙圈出來。
她抽煙的姿勢很優雅,透著幾抹風情。
溫世黎知她既然能進來,那麼也沒有他的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