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繼續漠然地看新聞。
五分鍾後對話框再一次自動跳出來,顯然編輯已經發狂——
輕川:【同歸隻要你把這個月稿子交出來我就把我自己洗幹淨了扔你床上!!!】
同歸:【……你是雄性沒錯吧?】
輕川:【你不交稿子我就把輕川全體雄性編輯都扔你床上!!!】
同歸:【……】
第二天早上他抱著睡到自然醒的決心蟄伏,七點整時手機鈴聲響起,他睡意朦朧地睜開眼,看見來電顯示是輕川編輯部的座機——
……再惡意拒更會不會被封殺。
已經是月末,為了趕出這個月虧欠的稿件他又從早上一直戰鬥到深夜。筆記本中的手稿已經完全錄成電子檔,在沒有人任何參照物之後他對著電腦文檔出神——
果然還是對著筆記本才不至於大腦一片空白。
他重新打開筆記本,卻已經疲憊到神情恍惚地從後向前翻——
默默地看著後麵對江泠記錄的語句。
當時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才去接觸她呢。
趙教授說,隻有理論可不行啊,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和你不同的人究竟怎麼想——
後來第一次看見了江泠,再聽說她是被輔導員報上來的神經疾病患者——真的難以置信,這樣溫和平靜的外表的普通女生,會有著和常人那麼不一樣的行徑。
隻是,對不起了啊。
始終想著,作為心理學的研究生,怎麼能夠輕易地陷落到情感裏麵去。
谘詢師是最善解人意的人,同時也是最中立最冷靜的人啊。
他的手指略微彎曲露出泛白的關節,指尖緩緩撫摸在水漬周圍略微褶皺的頁麵上。
把筆記本闔上,再把它從前往後翻,視線迷離地看著從前寫的手稿——一頁頁漫無目的地掃視過去,翻到空白的一頁,他提起筆再開始寫。
寫了大概一千字,他再返回去查看一遍邏輯有沒有錯誤,整體掃麵下來又覺得不滿意,提起筆從開頭開始畫刪除線。
最近真是心煩意亂夠了。
一路刪除到了【顏明略為驚異地看著從一片迷蒙的霧氣中款款而來的白令】。這之後的要繼續刪掉麼?他皺眉。
“還是等徹底平靜下來了再寫吧。”白令半斂眼眸露出微弱的笑意。
“最近怎麼都沒法平靜下來啊。”他無奈地回應。
“我覺得……這句不要刪了吧,這個出場很合適,隻不過讓我穿著白衣服這樣‘款款而來’還是俗套了一點吧。”白令坐在桌子上俯視著他。
“你現在穿的不就是鬼一樣的白衣服麼。”
“還不是你讓我穿的啊……”
於盡抬起頭,桌子上放著待機的電腦,電腦周圍是一堆資料以及各種纏繞的數據線,左手側放置著一盞打開的台燈——
沒有其餘人在。
另外三個家夥去外麵瀟灑了,看他要趕稿子的苦逼模樣答應給他帶夜宵回來。
為了不至於讓那微弱的靈感也喪失,他甚至沒有開日光燈,隻有桌上的那盞台燈散發著清冷的白光照射在筆記本附近。
剛剛……有人坐在身邊了麼?
“白令。”他喚了一聲。
“嗯。”
“我怎麼也變得像江泠一樣了……”他露出微弱的笑意。
“這樣不好麼?”
“像是因為太累了……出現的錯覺啊。”
白令隻是微笑著看他。
於盡第一次聽到白令的聲音,覺得她的聲音比自己構想中的還要柔和——
他忽然就驚醒過來。
這個……是……江泠的說話語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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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新年第一天的更新就是男主也變成蛇精病了嘛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