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除卻動不動就不打聲招呼,上來就強吻她的這個缺點,顧湄承認,廉暉在其他方麵根本就好的沒話說。
首先他很高,其次他很帥,再然後他爹是威震一方的堡主,而且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也就是說,將來那堡主的位置肯定也會是他的。
典型的高富帥代表啊。
最重要的是,他其實對她也很好。
雖然他還是一直麵癱著一張臉,一天跟她說的話加起來也超不過幾句。
可是,他真的是對她很好。
她還沒渴的時候就遞了水過來,還沒餓的時候就找了個最好的酒樓讓她吃飯。什麼東西但凡她隻要多看了一眼,他一定就會買了下來捧到她跟前。
清冷淡然的眼神看著她,手中是花花綠綠的荷包脂粉什麼的,顧湄忽然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貌似是有那麼一點傻萌傻萌的。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對她好。隻是這種好,有好多是顧湄不能接受的。比方說,吃飯的時候,他依然會點了清淡的菜。問起原因,是說天熱了,怕她上火。再比方說,到了客棧訂房間的時候,他會不理會掌櫃和夥計們探究的目光,麵無表情的說著,一間房。
然後,他打地鋪,顧湄睡床。
經過上次的兩次強吻事件之後,顧湄很鄭重的跟他聊了這個話題,很誠懇的表達了她不喜歡他這樣強迫著對她。這樣會讓她覺得,他很不尊重她。
當時廉暉是默默的聽著,一雙墨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
就在顧湄納悶他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時,他很平靜的說了一句:“好。”
顧湄又傻了。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惜字如金?拜托你能不能說的簡單直白點?我腦子實在是不怎麼好使啊。
廉暉微微的側著頭,麵上神情依舊淡漠,說出來的話卻是擲地有聲:“我答應你,在你和我成親之前,沒得到你的同意,我不會再碰你。”
言下之意就是,等我們到了家,你還是得和我成親。到那時,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顧湄覺得,廉暉跟她就不是一個頻道的。怎麼她說的什麼話他就是抓不住重點呢。她不過就是說的委婉了點而已,但話裏的意思那就是個聾子也能聽得出來啊。
她的意思明明就是,她不想跟他成親的好吧。
但廉暉避重就輕。他就是不往這方麵的話題靠攏。等不到顧湄再開口,他就湊了過來,一副大有又要強吻她的架勢。
顧湄都快給他嚇怕了。連忙後退,本打算要說出口的那句,我不想和你成親,就被他的這副架勢給嚇的咽了回去。
廉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彎了彎唇角,一向清冷的眸中有一絲狡猾的光閃過。
顧湄天天無所事事。其實她現在基本過的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簡而言之,就是什麼事都不用她來操心了,反正一路上什麼事廉暉都會打理好。她隻需要到點吃飯,到點睡覺就好。
完完全全的米蟲日子。
而廉暉也遵守了對她的承諾,縱然是兩個人睡在一間房,日夜相對,他也沒再碰過她。
他的話依然不多,大多數的時間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甚至有時候顧湄半夜醒過來,一轉頭,都能看到睡在地上的廉暉用一雙濃的如同化不開的墨一樣的黑眸靜靜的看著她。
每每這時,顧湄總是會心動加速,隻想放聲尖叫。
誰大晚上的一覺醒過來,看到黑夜中有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你都會受不了。
雖然顧湄確實從那雙眼睛中看出了跟以往不同的情緒。
她可以將那理解為,愛意麼?
她默默的翻過身子,背對著他而睡。這樣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會是牆壁和蚊帳吧?
有時候她也忍不住,總是會一骨碌的翻身坐起來,也就那麼狠狠的盯著他看。而每當這時,廉暉就會趕緊的閉上了眼睛,貌似剛剛黑暗中那雙狼似的眼睛就不是他的一樣。
每到這時候,顧湄都忍不住的想笑。笑過之後就覺得這孩子其實還是有點可愛的。隻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著我?
她將這件事跟廉暉提了。然後再委婉的提了下,你能不能別跟我一個屋睡?再去開個房間,大不了銀子我替你出了就是。
但沒想到的是,廉暉聽了這話,先是垂下了雙眼,然後又抬起眼,用一種特委屈的眼光看著他,看的顧湄心中百爪撓心,簡直就感覺自己是怎麼狠狠的欺負了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