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的生活,很平淡也很無聊。除了飯菜簡單一些,有攝像頭照著不能隨意去往空間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什麼不適。
周易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即便到了監獄裏,因為心中有底、有所憑恃,所以從未感到擔憂不逸。
監獄裏的疤臉,如果說開始是因為聽說了周易事情後的某種佩服,以及有人招呼而照顧的周易的話,現在,就真的成了欽佩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進了監獄,還這麼悠閑無慮的。他看周易起而樂、臥而眠的樣子,連他自己都差點以為不是在鐵窗內的監獄裏,而是在外麵跟弟兄們逍遙耍樂。
“周易,有人看你了。”一個女警察進來說道。
按理說,看守所是不允許探監的。但規定還是要人來執行,不外乎人情,特別是周易這樣的人,總有人來探望。
“聽說是朝廷電視台的記者。”女警察小聲的說道。她對周易這個回鄉種地能創出一番事業的大學生,有同情也有好感。周易身上總有一種氣質讓人忍不住親近。
喻冉冉已經做好了采訪不到周易的打算,但她沒想到,事情那麼順利,不過幾天的流程走下來,就順利放她進了看守所。
她看著裝著玻璃防護的鐵窗,看著鐵窗裏麵門道走進來的那個囚衣青年,本來少許的擔心都放了下來,笑著道:“周易,你還是那麼細皮嫩肉的,比姐姐我活得都好!”
“聽說監獄裏有些很變態的事。周易,你的菊花還在吧。”喻冉冉嗤笑著道。
站在旁邊的幾個警察,因為朝廷記者的采訪,本來嚴肅而緊張,突然被麵前這個美女記者的口出驚言而嚇得直裂嘴。
明明看著是個氣質嫻靜的美女,怎麼一出口,這畫風就變了呢?
站在周易身旁的女警強忍著笑意,嘴角不斷的抽搐著,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差點噗嗤出聲。她倒沒想到,周易竟然與這位朝廷台的記者這麼熟。
周易看著鐵窗外這個女人,心裏頭一暖,沒有計較喻冉冉年歲比他小,卻偏偏占著“姐姐”的便宜,隻說道:“你怎麼來了?難道大記者準備為我主持公道?”
“你還好意思說。在法國的時候,還說邀請我去你酒莊做客,我這才到清山鎮呢,就發現酒莊都成別人家的了。我還想著,這個周易不會是個大騙子吧,難怪會被抓到監獄裏來。”
周易卻知道,自己跟她約好的時間,還在一月往後——是準備帶她吃最新鮮的葡萄的。而喻冉冉提前過來,擺明是給他“撐場子”來了。
周易心中感激,雖不知道對方這次過來對於他的事情,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但都雙手合十,笑拜道:“大姐,小弟受到了應有的報應,現在全靠您大恩大德的伸手施救啦!”
喻冉冉還準備說些什麼,旁邊舉著攝像機的小張又咳嗽起來。咳嗽病就好像傳染了一樣,連旁邊的幾個民警都跟著咳了起來。
喻冉冉狠狠的瞪了小張一樣,終於說道:“好了,我們開始采訪吧……”
……
從周易家到清山鎮再到平安縣的公安局裏,喻冉冉的工作都十分的順利,似乎順遂得過頭了。
也似乎把她的好運都用光了。
這不,剛從看守所出來,發動了車,突然聽見“砰!”的一聲響,整個車身都歪了一歪。
“出什麼事了?”喻大小姐問道。
小張連忙下車檢查,看著蔫下去的車胎,無奈的說道:“車輪胎爆了。”
“這好好的,怎麼就爆胎了呢?你還愣那裏幹嘛,趕緊叫人來修啊!”喻大小姐不耐煩的說道。
小張麻利的將車頂起,換了個備胎,將壞胎送到修車處,竟從車胎裏拔出一根十公分長的大鐵釘。
“這麼大個鐵釘,也不知道是怎麼紮進去的!見鬼了!”小張捧著那根長鐵釘,送到喻冉冉麵前,說道。這麼大一長根的鐵釘紮到輪胎裏,連修車的師傅都感覺不可思議。
兩人好容易換好了車胎,繼續上路。
這才行了不過十幾裏,行到一個岔路口,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另一邊猛的竄了出來!
對方似乎也察覺不好,但車速太快,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笛聲如雷一樣的亂鳴,方向盤猛轉,整輛車來個“神龍擺尾”,兩輛車側麵撞到了一起。
“哎呦——”無論是喻冉冉還是小張,都被這驚險的一幕嚇失了魂,一下子愣住了,腦袋狠狠的撞到玻璃窗上,好幾分鍾都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