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過了不久,那吳老三在地中哼哼唧唧起來,一翻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任非凡一臉的迷茫。
任非凡笑著問道:“你方才可有何感覺?”
吳老三本是郎中,聽他如此相問,此時也是恍然大悟,失聲道:“這是麻藥?”麻藥他是知道的,隻是藥性發作得如此之快,又讓他有些不解,何種麻藥竟然厲害至此?
任非凡點點頭,道:“不錯,這是麻藥,但不同於我國傳統意義上的麻藥,這是從西方引進的,市麵上很少見著,但隻要有錢,還是很容易弄到的。這種藥藥勁十足,方才我紮你的,不過是一點點的量,而且已是風幹過期了的,都能讓你如此,若是加大劑量,還在藥效期內的,你認為現在的你該是如何樣子?”
吳老三不愧是郎中出身,早就想得明白,答道:“別說是我,麻翻一頭牛都綽綽有餘,若是被紮中,隻能任人宰割而無力反抗。”
他此話一出口,吳長號聽著心中一動,已是了然,當下道:“你是說,我們村裏那些死者,事先都被人麻翻了,所以無聲無息間便被人做了手腳?”
任非凡點頭道:“這個是肯定的,這也是莊得乾他們慣用的伎倆,此針細微,又在黑夜之中,完全可以隔空拋物,而受害者卻一無所知,等到發現之時,已是晚矣!這也就是一直有人死,而你們卻不知道的原因所在。”
吳長號還是有些不解道:“那他們頸部上的傷口又怎麼解釋?血又怎麼全流空了?”
任非凡哈哈一笑,道:“這就更好解釋了,凶手若是練過家子的,眼力好,手法準,一針紮在頸部動脈之上,藥效隨血入心,瞬間就能將人麻倒,但事後必留針口,對己不利,反正也是要裝出凶物襲人的假象,便在頸部紮針之處弄出個傷口來,又能將針口完全掩蓋,一舉兩得,這些把戲對他們這些慣犯而言,做起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至於周身血跡流光而現場又無痕跡可尋,這也就是血池為何在此處出現的原因了。”
吳老三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他們將人體中的鮮血盡數抽出,然後拿到此處倒掉?”
任非凡讚許的瞧了他一眼,道:“正是如此,如今西醫裏可以抽血的特殊器材比比皆是,想要將一人身中鮮血悉數抽光,更是容易之極,唯一難做的是這凶手的心理素質一定要過硬,而且心絕對要狠,否則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在自己手中活活空血而亡,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慘象,所以我想,這人一定是莊得乾。”
吳長號聽他說得有根有據,已是信了十分,不由氣得是渾身發抖,如此殺人手段,簡直是十惡不赦,天地不容。但氣歸氣,想起莊得乾那麵善的模樣,怎麼也難於想象得出他竟是這種心狠手辣的惡人,反倒那疤麵大漢最為可疑,一副凶巴巴的惡人麵孔,一瞧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
他這麼想著,吳老三已是幫他將話問了出來道:“你怎麼肯定是莊得乾所為,而不是那滿臉刀疤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