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麻子雖不明白到底洞中發生了何事,但瞧著許天笑一臉的惶急,也必知裏邊絕沒好事,當下也趕緊與許天笑一起忙活起來。
才將那洞口填了不到一半之時,一個血糊糊的東西突從洞中蹦了出來,帶起一片土泥,血腥氣撲鼻。
吳麻子眼前冷不防冒出這麼個家夥,驚得“啊”了一聲,丟了手中鏟子急急往後退了幾步,腳下一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待他回過神來,才發現那蹦出洞外的家夥是方才進去的那群人中的一個,此時卻是雙手捂住頸部,鮮血不停從頸中手縫間噴濺而出,染滿全身,雙目突兀,看似很是驚懼的模樣,盯著莊得乾嘴裏依依呀呀,卻已是吐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來,步履蹣跚,搖搖欲墜。
莊得乾麵無表情,從腰間拔出一支勃朗寧手槍來,沒有絲毫猶豫,對著那人腦門抬手就是一槍,清脆刺耳的槍聲中,那人身形一晃,就在此時,許天笑從旁給他身子又是來了一鏟子,勁力十足,把那人打飛出去,重又摔入洞穴之中。
許天笑一將那人打落洞中,跟著又是回到洞口前,雙手不停,鏟土封洞。
那人從出洞,莊得乾開槍,再到許天笑重又將其打落洞中,期間不過短短一刹那的事情,吳麻子還在驚愕中,已聽莊得乾冷聲冷語對他道:“還不趕快去幫老許的忙?難道你也想與那人一般麼?”
吳麻子瞧他殺人眼不眨心不跳的模樣,心中驚懼,哪敢抗命不遵,站起身來,拾起掉到地中的鏟子,忙忙又與許天笑合在一處,拚力挖起土來,身上冷濕一片,也是分不清到底是驚懼駭出的冷汗還是使力過大累出來的熱汗了?
吳麻子邊挖心中邊是突突亂跳,腦子裏早亂成一團,裏邊到底發生了何事,才使方才那人這般模樣?那嘯聲又是何物所發,想來定不會是什麼野獸的聲音,那麼深的地底,哪有野獸存活的道理?而這莊得乾的槍口,下一秒會不會對著自己?
想得心亂如麻,隻得暗暗後悔接了此趟差事,還道可以發筆大財,弄不好財沒發著連命都丟了。
心中雖是驚懼萬分,可手底不敢有絲毫懈怠,那是鏟得起勁,隻盼瞧在自己那麼賣力的份上,莊得乾也不會對自己下手吧?
待兩人將洞口封好,許天笑有些許不放心,又站到上邊踩了幾下,覺得甚是結實穩固,這才與莊得乾點了點頭。
莊得乾開口對著吳麻子道:“你村子就在附近吧?”
吳麻子趕忙點頭,一臉討好的賠笑道:“離這不遠,這墳場還是咱村的呢。”
莊得乾左右瞧了一眼,沉聲道:“那好,就去你們村,記住,別露餡了。”吳麻子忙不迭的點頭應了,就怕應得不及,莊得乾的槍口就對著自己腦門來這麼一下了。
許天笑行上前來,問道:“這裏怎麼辦?這麼潦潦草草的蓋住,隻怕擋不住那些東西?若想穩妥些,還得在上邊再加蓋一座陰墳才行。”
吳麻子驚呼出聲道:“陰墳?”
許天笑不理他,自顧說道:“隻是現今時辰不對,要想蓋墳,還須等到夜裏子時以後。”
莊得乾沉默半響,才緩緩道:“那先不管它,進村再說,待吃飽喝足歇息夠了再想辦法。”言畢又轉頭對著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那女子笑道:“在山裏待了許久,也該好好洗個熱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