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號還想再說,正要開口卻被任非凡搖搖手製止了,他知道吳長號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怕他們兩人孤身犯險,勢單力薄,是否要大夥一同前去罷了。
其實這事,人多也沒什麼用處,兩個足矣,若是它們兩人回不來,去再多的人也是一樣的結果,再說為了個背包將眾人的性命牽扯進去,他任非凡就算死都不能瞑目,心中實在過意不去的。
雖然沒這個背包,眾人待在墓中,也許也是死路一條,但至少不是為了他任非凡的衝動而喪失性命的,在心理上,至少不能讓任非凡背上什麼負擔。
他擺手製止了吳長號,笑道:“老爺子,我與老前輩一起同往,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墓中與外邊一樣,同樣情勢不明,危機重重,怎麼的都得留下一得力之人看護,老爺子,如今在場諸位中,除了老前輩,就您老身手最為高絕,所以,墓中的事,還得您老擔著。”
既然任非凡如此說,吳長號還有什麼話好說,暗歎一聲,無奈之下也隻得答應。
當即眾人與任非凡兩人千囑托萬叮嚀,囑咐他們一路小心,若是不妙即可回返等等,兩人一一應了,這才尋了原路,從那巽道中出墓去了。
兩人才出了墓道上到地麵中,已是見烈陽偏西,估摸著時辰已是將近申時,任非凡有些焦急,不禁自語道:“糟糕,若是入夜了更是難找了。”
老者笑笑,拍了拍他右側肩頭一把,安慰道:“事在人為,吳家村就這麼丁點大的地處,它還能跑哪去?”
說歸說,兩人倒也知道時辰不待,若是入夜了到處黑麻麻一片,想找出這麼一個背包來還真是麻煩事,老者話音才落,已是領著任非凡急匆匆往吳家村落的方位而去。
才行到一半,兩人心頭突生警兆,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這空曠的野地之中,除了他兩人的動靜之外,似乎還多了另外一絲聲響。
初時兩人還道是風吹草動的雜聲,也不以為意,但行了一段,卻漸漸覺得沒那麼簡單,這聲響很是奇怪,不似風吹草動之音。
聽起來就似人的腳步聲,而且極有規律,兩人行,它也跟著響起,與兩人的步伐聲相合,兩人停,它也跟著消失不見了,就似兩人自身的步伐聲一般。
但兩人心中明白,這絕對不是自身發出的聲音。老者穿著的是布鞋,底軟,再加他身輕體瘦,行起路來聲響幾乎沒有。而任非凡雖然腳下是行軍皮鞋,但野外空曠,路道中雜草甚多,腳下的動靜也沒那麼大。
而這聲音,卻是實實在在響在二人耳邊,並非幻覺。兩人為了印證自己所聽無誤,又是往前行了一段路,其中那是走走停停,故意磨蹭著,那聲音始終跟著他們,不離不棄。
任非凡心底冒起陣陣寒意,雙眼不禁朝路道兩旁瞧去,一邊是高及人頭的荒草叢,密密麻麻往前延伸,草後山中又多是參天大樹,遮天蔽日,根本瞧不到裏邊分毫情形。而另一邊卻是傾斜向下的斜坡,幾丈下便是一片良田,空空蕩蕩,根本藏不住任何事物。
除了山中,難道這聲,是響至身後?
一念及此,任非凡不但心底隻吐涼氣,脊背中還冷汗直冒,渾身繃得僵硬。
老者行在前邊,他在後,若是這聲響響在身後,那麼,這發出聲響的事物,就一直在跟著他,也許,離他很遠,也許很近,近得不過尺餘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