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奇道:“咦?你都睡了幾天了,還能睡得著?”
任非凡哼了一聲,道:“我愛睡便睡,莫說幾天,就是一年不醒,那也是我的事,關旁人何事來著?”
那老頭再傻,此時也明白任非凡嫌自己在旁囉嗦,擾他清淨,頗有些無奈,但也明白有傷之人的確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養身子,自己雖是不大願意,但也隻得歎了一聲,不再說話。
如此一來,又是過了多日。在此期間,任非凡一直閉口不言,就算那老頭有時忍不住拿話想引他開口,他一概不理,倒也使得那老頭覺得無趣,話也少了許多。
黑暗之中,分不清白天黑夜,任非凡早沒了時間觀念,隻是大概估算了下日子,覺得也是快有半月有餘了,身子上的痛楚沒覺得有多難熬,倒是躺著頭暈腦脹,極不舒服,也不知道自身的傷勢幾時能好?
這段時日裏,老頭定時給他熬湯喂食,每隔一段時間,便給他替換下身上那層不知何物的厚厚藥材,重新塗抹上新的物質,照顧得極是細心周到。
那些怪物也時不時就來騷擾一番,但每次都被老頭嚇走,隻是不再聞聽到有凶物怪嘯,想來那日裏真被老頭收伏了。
任非凡除了時時記掛著曾芃芃的安危外,最多想著的就是這老頭,越想越覺得這老頭不簡單,本事當真神秘難測,那些瞧不清模樣的洞中怪物,連同類屍身都不放過,可謂嗜血之極,可卻是極為懼怕這老頭,想來定是在他手底下吃過很多苦頭,所以才會懼怕如此。
凶物之威,任非凡是心知肚明的,想不到與這老頭硬碰硬,卻也不是他的對手,也不知他用何種方法收伏了這些凶惡萬分的亡靈死物?道法?還是僅憑自身的武力?若隻是單靠自身武力取勝,這老頭的本事可用匪夷所思四字形容了,隻怕曾芃芃的爺爺與吳長號加起來,都未及他一人厲害。
隻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卻瘋瘋癲癲,甘願待在這麼個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中,過著修行般的苦日子,忍著常人難於忍受的孤獨煎熬,又是為何?
心中對這老頭充滿不解與疑惑,幾次忍不住想出聲發問,但臨到嘴邊又強自忍住,始終未曾問出口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感覺自身傷勢漸漸複元中,渾身上下已沒先前那種劇烈的疼痛感,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難忍的麻癢感,任非凡知道這是傷口愈合的症狀,隻是癢得很是難受,隔著那層厚厚的藥質又無法用手撓癢,當真是痛苦萬分。
老頭給他上的這層無名藥膏倒是靈驗得很,療傷速度極快,雖說也是在此待了不少日子,但真正算來,日子也不算太長,那麼重的傷勢,竟是慢慢愈合了,照此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下地走動了。
任非凡忍受著那難熬的****感,心中喜道:“待傷勢一好,我就立馬動身去尋芃芃,什麼狗屁拜師,在我心裏不值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