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心中隱隱猜到他所說的大事是何事,想來是她的丈夫也出事了,否則如今怎麼隻見她一人而見不到她男人?當下口中淡淡問道:“這事是與她男人有關的吧?”

老頭一愣,奇道:“你怎麼知道?難道當時你也在場?”

任非凡懶洋洋道:“猜的,你別管我,自個兒說下去就是了。”

老頭靜聲一會,道:“自此以後,那男人陪著他的婆娘,寸步不離。隻是這婆娘脾氣實在是大,與她男人說話每每不到三句,就是打罵起來,那男人怕她再起死心,不敢回應,任由她性子胡來。老頭子整日裏都是提心吊膽啊,每次出去覓食,心中總惦記這洞裏的事兒,就怕哪次出去一回來,洞裏就剩具死屍了,或者是兩具?”

任非凡愣道:“兩具?”

老頭笑了起來,笑罷才道:“她死了,他男人受不了刺激,自然也陪她去了,不是兩具是什麼?”

任非凡哈哈一聲,這老頭看似瘋瘋癲癲,心思倒是蠻縝密的,隻是他的想法未免太偏激,殉情之說,也是因人而異,倒非個個心理都如此脆弱的,不過這老頭雖然性情怪異,但心性倒是極好。想著間,也覺得此前對他無禮有些不妥。

老頭繼續道:“世上之事就是如此,真是越想出事,事兒偏偏就來了。大概過了幾日後,我見那婆娘情緒有些穩定,覺得應沒什麼大礙了,隻要再多加安慰,時日久了也就沒事了。便又出去覓食,想不到回來之時,才到洞口,便嗅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當時一聞之下,心裏便是狂跳起來,當下不要命往裏直衝,到了洞中,兩人不知去向,地上一大攤子血跡,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屍首。老頭子一瞧,便已是明白過來,那些畜生嗅到洞裏有生氣,定是趁我不在,又來騷擾,將他二人擄去,從洞中情形來瞧,方才已是打了一場惡戰。”

任非凡愕然道:“你的那些徒子徒孫?”

老頭道:“什麼徒子徒孫?就一些洞中異類,見不得光的。老頭子沒來之前,它們早在此生存不知多少年了,極其嗜血,好吃肉,也不知是什麼物種變化而來,瞧來像人,可又有著很大差異。老頭子來此後,與它們鬥了不下千場,終究還是不能將其連根鏟除。鬥到最後,也就是平分秋色,它們不來惹我,我也不輕易招惹它們。”

“穴居人?”任非凡心中幡然醒悟,他記得在軍中時,曾看過一本外國書籍,裏邊曾提到此類人種,就是一群在大瘟疫時代,為了活命而移居地底的人類,久而久之,因長年無法見光,卻是進化成另外一種物種,基因倒還是保持著與人類無異,但體型外貌卻是變化甚多,早不能稱之為人類。他當初看來,以為不過那作者空穴來風,憑空捏造而已,也是一笑置之,想不到此類物種卻在此處驚現,與那書裏說得一模一樣,看來倒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先前怎麼就想不到這方麵上?如今聽得老頭這麼一說,才是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