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言語聲苦楚,仰頭上抬,望著壁頂嘴唇微微顫抖,久久才歎一聲,道:“我在墓中施法,大哥出外打點別的一切,那二哥無事可做,也是跟了出去,我也沒在意,都是多年兄弟,他在怎麼地,也不會對自家兄弟使出什麼狠辣手段,唉!當時也是想得太天真了,等我施法到了極處,猛聽得外邊大哥發出一聲震天長吼,若不是遇到緊急情況,他也不會如此發聲。我雖然心驚,但因是施法正到緊要處,若是撒手,必將前功盡棄,所以雖然心底著急,但也隻得忍著性子,繼續施法不斷。等了一會,卻見得那二哥一臉獰笑從外走了進來,身上沾滿血跡,我不用想,便知外邊所發生的一切,定是我這二哥所為,如今不見著大哥,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朱由榔哈哈大笑,接道:“所以你心慌意亂之下,竟是走錯了一步,所以才使得我魂分而不散,險些就造成我破棺而出。不過你也算是個人物,竟然在強敵環伺的那種情形下,慌而不亂,一方麵繼續施法抵禦以我,一方麵巧於言辭與那老二周旋,讓我如今想起,也不得不佩服你臨危不亂的本事。”

曾言冷哼一聲,道:“放在當時那種險境,我別無選擇,一是要怕施法未成,反噬自身,二是怕這二哥立馬出手,將我斃於他掌下。我隻能費盡心思,一要保證施法完成,二要盡力保住自身的性命。嘿嘿......”他發出一聲冷笑,繼續道:“隻怪我那二哥生性多疑,若是他一上來,直接就把我斃於掌下,哪還生出後邊那麼多事來?我一死,最多是將那大官托付的計劃全盤化為烏有,而你當時新亡不久,施法未成,就算破棺而出,也就一普通的孤魂野鬼罷了,興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可我那二哥眼見我神色自若,明知他要殺我還不慌不忙,繼續在他眼前做著法事,以為其中有詐,便站在墓門不敢妄動。我當時心底著急,可麵上又不敢表露,假意拿話逗他,越是這樣,他疑心越大,遲遲不敢上來動手。”

吳長號麵色忿恨,突然插話道:“你騙得我們好苦,明知墓中機關,卻裝著不知道,讓我們付出那麼多人的性命!差點就全村盡亡,你這麼做到底是何用意?”

曾言搖搖頭,淡淡答道:“你錯了,我並不知道墓中機關的布置之法,我也是與你們一樣,在這墓中是兩眼一抹黑。當時這些墓中機關的布置,乃是那些能工巧匠所造,我們三兄弟恐怕誤事,沒有將他們從那些勞工裏甄別出來,也是變為了陰兵亡魂,隻怕也問不出什麼了。當年我們進去,並沒啟動墓中機關,直到最後出墓,我親手將墓門關閉,這才觸發了機關的開啟。後來再與你家爺爺重進墓穴,那些機關的殺傷力如此巨大,也是我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