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言“哦”了一聲,淡淡道:“願聞其詳!”
朱由榔道:“我的那些陰兵亡靈們此時已是衝破陵墓石牆,往這邊而來,這河水雖是湍急萬分,但想要阻住那些陰兵,隻怕不能。再說,這四周仍圍伏那些穴居人,對你們虎視眈眈,隻是害怕亮光不敢過來罷了。若是我樂意,現在就將這金棺之光滅了,沒了那老頭在場,頃刻間,那些穴居人就能將你們統統撕碎了。”言畢發出一陣得意的長笑。
幾人聽到那些陰兵終還是衝破了陵墓的隔牆,往下而來,忍不住麵色一變,這些陰兵亡靈,不但數量龐大,而且威力驚人,手段恐怖,其造就的驚人破壞力不是這些穴居人可比擬得了的,隻怕如今已是離此處近了許多,或者轉瞬間,便能從河中呼嘯而來。
曾言麵色變了幾變,突地也發出一聲長笑,哈哈笑道:“你不敢!”
朱由榔“哦?”了一聲,不解道:“不敢?我有何不敢的?”
曾言語氣淡淡道:“我們都死了,誰來給你開館?此處不是陵墓,隻怕千年萬年,都不一定有人來到,你一具孤棺,靜悄悄的擺放在這,唯有與日月山川長存了。”
金棺中沉寂片刻,才又聽得朱由榔歎道:“好你個厲害的老頭,這點都能讓你想到,既然如此,咱們做個交易,我助你等脫出這地下世界,你將我放出,如何?否則大夥兒隻能同歸於盡,誰也落不到好處!”它這番話恩威並用,軟硬兼施,既是哀求又是恐嚇,就瞧幾人如何應對?
曾言隻是一個勁的冷笑,不置可否。曾芃芃心神早亂,此時宛如失神人一般,對它的話語也是置若罔聞。任非凡與吳長號二人眼見曾言不應,自然也不出聲答話。
朱由榔等得不耐,威脅道:“我奉勸你等快做主意,我那些陰兵很快就要來到,也許就在幾裏外,也許,已經到了近處了。你們還是磨磨蹭蹭,隻能抱著一塊死了。”
任非凡瞧著遠處黑暗,黑漆麻烏之中似乎滲出一股陰寒之氣,裏邊隱隱透著怪異聲響,再加河水咆哮不休,水浪四迸,更是將這四周本就很恐怖的氣氛之上,再增添一股莫名的詭異氣息。任非凡瞧得久了,心中頓生異感,不由自主縮了縮肩,覺得脊背陣陣發寒。
曾言還是不應,朱由榔也不再出聲,這兩個數百年的死對頭,竟是在這個時候拚起耐性來。
任非凡挨近吳長號,悄悄問道:“老爺子,依你看......”
吳長號微一擺手,止住他下邊話語,輕輕搖了搖頭,朝曾言所在打了個眼色。任非凡會意,他此意是指,不管是凶是吉,一切全憑曾言做主,若是他也沒了主意,他們幾人就算獨自想逃,也是鐵定逃不過這場劫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