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那人影接近,已聽得賈語聲在上邊響起道:“這婆娘瘋了,我還沒說上兩句話,她就不要命的衝下去了,你們在下邊好生看著,若是摔死了與老頭子半點關聯也沒有。”
任非凡瞧著那婦人下滑之勢極快,擔心之餘聽著賈語之言,肚中又是有些好笑,心道:“這老家夥,推諉責任倒是快得很。”
那婦人下滑之勢越來越快,臨到地麵竟是飛身跳來,照著這種下落的速度,若無人相幫,定是要摔到地中無疑,不死也殘。眼瞧她就要落地,兩隻身影已是迎空而起,朝她撲去。一人當先撲到,一把抱住她身,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卸去一半下墜的力道,便是將她拋往另一人。另一人伸出手來,將她迎空抱住,落到地來,又是往前急奔數步,將下落之勢盡數化解開了這才停住了身子。
這兩人,正是曾言與冷寒,當先那人是冷寒,後邊這人便是曾言。曾言將那婦人放下地來,責怪道:“你這人,從那麼高的地處跳下,不想要命了?”
那婦人毫不理會,就似並不知道自己方才已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了來,連個謝字也不說,一把推開攔在自己身前的曾言,往任非凡這邊踉踉蹌蹌而來,邊行邊是顫聲喊道:“我的兒啊,我那苦命的兒在哪?在哪……為娘找你來了……”話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曾芃芃渾身顫抖,趕忙躲在任非凡身後。那婦人趕至任非凡身前,雙手一把抓住任非凡肩膀,拚力搖著嘶聲道:“我聽那老鬼說,我女兒在這,她在哪?在哪?快說!”
十指如鉤,抓著任非凡肩膀極緊,就似要完全扣進任非凡體內,痛得任非凡倒抽冷氣連連,呲牙咧嘴連聲忙不迭地喚道:“前輩……唉喲……前輩,您先鬆手,唉喲……痛啊……!”
那婦人根本毫不理會他的痛苦神情,一個勁的猛力搖動他的身軀,嘴中不停的追問。冷寒輕步行到她身後,舉指一伸,點在她後頸間,婦人聲音驟停,身子軟軟癱到任非凡懷中。
曾言跟了上來,望著這婦人搖頭苦歎道:“十數年來思子心切,一朝間猛然獲知親子信息,難免心神激蕩,造成腦中恍惚,想來是得了失心瘋了,讓她歇息一會還是好的。”
曾芃芃突地從任非凡身後站出,神情激動地罵道:“誰是她親子?她要認就認?早知道如此,十數年前她幹嗎去了?這裏沒有她的親子,她要認子找那些阿貓阿狗認去,讓她快快滾蛋……”聲嘶力竭說到最後已是說不出話來,身形搖搖欲墜,悲恨之意盡顯,早已是淚流滿麵。